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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权臣的心尖宠(2)

遭表哥轻薄调戏,她错。

父亲怒而抽之,罚跪祠堂。

诗会艳词流传,又是她错。

找人纠错,反而被污名声。

林林总总,从幼年到及笄,被连坑带骗整臭了自己名声,却成全了庶妹的温婉端庄。

偏宋吟晚母亲长乐郡主高氏也是心高气傲的主儿,宋吟晚随了母亲,娇纵蛮横,那对母女俩正是捏着郡主母女一样脾性,使着计让娘俩吃尽了暗亏。宋国公耳根子软,留恋温柔乡,若不是碍着郡主身份高贵,就差抬上明面宠妾灭妻了。

而宋吟晚这个嫡千金也不争气,人挖个坑她就跳,就连嫁人都稀里糊涂,误以为是心上人绥安侯府二房长子封元璟。到了婚后才晓得是绥安侯那阎王爷,又是风寒又是惊吓,最后一碗毒药了了性命。

乔平昭一时接收了过多讯息,脑中杂乱无章,唯有一声叹息清清楚楚,仿佛是脑海深处的一缕怨艾。

“这一辈子我是折在孟小娇母女手里,不管你是谁,能活且活。愿我下辈子投个好胎,不求大富大贵,只求有人懂我,怜我,庇佑我。”

那声音幽幽切切,乔平昭还没来得及问便消失无踪了。

乔平昭瘫坐在梳妆台前久久,自己是病死了,宋吟晚却是被人毒死的,而今这遭‘借尸还魂’,她得了宋吟晚的驱壳继续留存世间,恍惚良久才意识到自己接了个什么样的烂摊子。

初初入府就以克妻之名被谋了性命,再说‘宋吟晚’在外的名声,侯府名贵,只怕立足都尚且困难,还有个狠命拖自己后腿的‘娘家人’。

“天爷,你可是玩我?”乔平昭回想起死前二姐姐问自己心愿,当时说了一句未嫁过人,当过人妇,再看眼下这境地,老天爷满足信徒心愿哪有这般省略步骤的!

正这时,进来两名端着盆儿的丫鬟,瞧见屋里这景又是惊呼。乔平昭揉了揉发胀的额头,“碧桃不小心磕到了头昏过去,还让我扶不成。你们把她弄下去,人看牢了,等醒了,我有话问。”

“是,小姐。”那是随宋吟晚陪嫁的三等丫鬟,一个叫眠春,一个叫枕月。两人年纪都还小,在外头做活,眼下被叫了顶事儿心里都发憷。规规矩矩地侍候洗漱,俱是不敢多话。

乔平昭病体虚弱,说的那一长串都觉得累,更是懒得应付。也亏得宋吟晚原来那古怪脾气,整治下人的手段厉害。

每每被庶妹挑拨,宋吟晚心气难平便拿身边的婢女撒气,时日久了,离心离德。就是亲信的碧桃也能卖主,那这两个……

“嘶——”象牙梳缠住了发丝,眠春一紧张手抖,竟拽了几根下来。

乔平昭颦眉。

眠春登及吓得跪地讨饶,“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奴婢手笨,比不得碧桃姐姐巧手!”

“她是手巧,心眼儿也巧。”乔平昭幽幽发话,“不过往后,她不在这儿当差,总的有人替她的活。”

眠春愣生生抬头看了她一眼,喃喃,“不,不在这儿?”

乔平昭微微俯视,与她平接了目光,“犯了错就有犯错的去处。现如今我初入侯府,势单力薄,你们是我带来的人,若是一心向我,我自是不会亏待了你们。梳得不好,慢慢学就是了,什么三等二等,那也是我一句话的事。不过,倘若你们有了别个心思,碧桃的今日便是你们的明日。”

一知半解才更叫人怕。而乔平昭要的就是她们的敬和怕。

碧桃背后另有主谋,这便是她留着碧桃的目的。

乔平昭捂着胸腔里跳动剧烈的心,却再无从前那吃力感觉。砰砰,砰砰,那样鲜活有力。她惜命却不得活,却不想有这等的际遇。

活,当是要好好活着。连宋吟晚的那份,讨一讨债罢。

第2章

乔平昭又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渗冷得慌,着人把屋子的窗户都关好,思忖片刻叫来了祝妈妈将掌院的权交到她手里。

“祝妈妈,先前是我不懂事,对您多有不敬,还纵着屋子里的婢女欺您,压您一头。我现在是明白了,您那资历和本事在那,也只有您能管得了这院子。”乔平昭给人戴高帽,一番说辞动了真心,自是恳切。

祝妈妈一直受的冷遇,虽也是灰心了的,可好歹是王府里出来的老人,对长乐郡主和宋吟晚有一份不一样的感情,“小姐莫折煞老奴了,小姐尊贵,往日里是受刁奴蒙蔽,眼下看清了面目才是真真要紧的。老奴给郡主娘娘当差,给您当差都是实心实意的,一定替您打理妥当!”

“那就劳烦祝妈妈了。”

“小姐且好好养着身子,身子要紧。”

乔平昭颔首,一番交代完才重新缩回了被子里。她是借养病唯恐传染的由头,将院儿暂且封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