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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夫人心(39)+番外

云儿就像听懂了她的话似的,咧嘴咯咯一笑,露出一排没长牙的牙床。

陶嫤本想再跟他玩一会儿,奈何屋里还有其他妇人,她们的目光总时不时落在她身上,看得她浑身都不自在。

想想也是,大晋虽然不在乎男女和离,但抵不住人们心里的好奇,总是想多知道些什么。

没逗留多久,陶嫤跟孙启嫣一起退出房间,并肩走在廊庑下。

陶嫤见四下无人,悄声问道:“这次满月宴,令尊都邀请了哪些人?”

孙启嫣想了想,说出几位官员的名字,“大都是阿爹官场同僚,我记得不大清楚。”

陶嫤又问:“听说瑜郡王也来了?”

提起这个,孙启嫣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来是来了,不过……”

孙启嫣虽没见过瑜郡王,但听阿爹提起过几次,旁人都道瑜郡王冷漠高傲,不爱搭理人,其实是有原因的。

她附在陶嫤耳畔喁喁低语,听得陶嫤面上一滞。

原来这瑜郡王竟认不得人的脸,只见过一面的人,他根本记不住!陶嫤不免担忧起来,万一阿娘以后嫁给他,他天天都不认识怎么办?

☆、第19章 误会

正堂高朋满座,宾主尽欢,推杯换盏之间,笑语不断。

在座的泰半是三品以上官爵,身份显赫,地位尊贵。坐在最上方的是名声大噪的魏王,鸦青织金云纹锦袍熨帖地穿在他身上,雄姿飒爽,英武不凡。

江衡本不打算出席这场宴会,让家仆置备贺礼便是,但耐不住孙知礼再三邀请,最终还是亲自来了。说是满月宴,不过是一群男人围坐一块吃酒听戏,寻欢取乐罢了。自打从松州回来后,这样的宴席他参加得太多,早已没了兴致。

右边桌上孙知礼不断让人添酒,江衡今日不打算喝太多,抬手盖住酒樽,笑道:“京兆尹今日打算与本王不醉不归?”

孙知礼是个有眼力见儿的,否则也不会做到如今这个位子。他挥挥手示意侍从退下,举杯赔以一笑,“下官的酒量岂敢与魏王相提并论?只不过许久未见,十分想与您畅饮一番。”

不是孙知礼吹嘘,而是江衡的酒量确实过人,都是在军营里大口喝酒锻炼出来的。

那帮小子总想把他灌醉一回,可惜一直没见过魏王醉时什么模样。有人曾问过他酒量深浅,为何从不醉酒,江衡只回答他——

“那是因为快醉时本王便不喝了。”

底下武官纷纷猜测,魏王自制力这样好,不知道会不会有失控的那一天?要是真有,一定要拿史册记载下来,毕竟是千载难逢的一刻。

想到军营趣事,江衡露出几分笑意,把刚才倒的那杯酒一饮而尽。余光瞥见斜前方的人,他放下杯子调侃道:“能把鲜少露面的瑜郡王邀来,京兆尹好本事。”

孙知礼循着望去,呵呵一笑,“我跟瑜郡王同是太学学生,彼时关系交好,如今他肯赏脸过来,已是下官的荣幸。”

江衡漫不经心地嗯一声,恰好有位头戴珠翠的娘子上来侑酒,声音软哝,娇躯柔软,“魏王……”

江衡偏头看去,对上一双含笑水眸,他面不改色道:“倒完酒就退下吧。”

那娘子估计没料到这么快被拒绝,楚楚大眼里很快含了一包泪,恳切地问道:“魏王行行好,若是您此时遣退婢子,婢子一定会被府里责罚的。求您让婢子留下行吗?婢子只倒酒,别的事一概不做。”

江衡蹙了蹙眉,不大喜欢看到女人哭泣。

面前女人的泪水激不起他半分同情,反而觉得麻烦。同样是哭,他忽然想起有个小不点也在他面前哭过,可怜兮兮,哭得很安静,像一尊流泪的瓷娃娃。他大抵只对她一个人心软过,现在想来,连自己都觉得稀奇。

他不为所动,“本王会同京兆尹解释,与你无关,你放心退下。”

身边的脂粉味儿太过浓郁,会影响他喝酒的兴致。那娘子拭了拭眼泪,恭恭敬敬地退下。

孙知礼瞧见这一幕,惴惴地问:“魏王可是对那位娘子不满?”

江衡睇向他,唇畔似笑非笑,“京兆尹认为本王是喜好女色之人?”

“不不。”京兆尹这下有些慌,哪知道会触了他逆鳞,真是浑身长嘴都说不清楚,“魏王清廉,岂容下官私自揣测。只是这宴席……”总归要有个女人助兴。

江衡知他没有别的意思,存心吓唬他而已,不置可否地移开视线,留下孙知礼一人惶惶不安。

*

宴上同样无所事事的还有另外一人,就坐在江衡对面,在场人中地位仅次于他一人。

瑜郡王段俨一袭绛紫流云纹锦袍,年近四十,眉宇之间仍旧可循当年英俊模样。他不与周围的人攀谈,只淡漠地坐在位子上,抬手唤来身后侍从,“世子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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