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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夫人心(11)+番外

陶靖在边上站了一会儿才离去。

他刚走没多久,陶嫤便从床上坐起,唤来金荷秋空两人,板着脸质问:“你们连我的话都不听了?那套说辞是谁教的?”

两人对视一眼,秋空上前请罪:“是婢子的主意,没经姑娘允许擅自做主,请姑娘责罚。”

陶嫤的风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两靥粉嫩,黛眉连娟,一颦一嗔之间娇丽十足。她屈膝而坐,下巴枕着膝盖,“阿爹去问之后,你们就不怕他发现什么?”

秋空抬眸,斟酌一番用词道:“依照大爷对姑娘的疼爱,断然不会提起重龄院。而陆氏才小产,又因此毁了容,一定对您怀恨在心,不可能无动于衷,只要她稍微提起您,大爷便会对方才的话深信不疑,起码不会再怀疑到您头上。”

陶嫤听得饶有趣味,有些对她刮目相看,“那你让阿爹询问当时在场的丫鬟,万一她说了什么呢?比如将军故意抓破她的脸,你怎么知道她不会说是我指使的?”

秋空微微一笑,“陆氏不得人心,那个丫鬟只要稍微给点好处,她就是姑娘您这边的人。这点婢子已经打点完毕,您无需费心。将军再小也是猎豹,生性难驯,伤人是不可避免的事。何况当时的情况,确实是陆氏推您入水的。”

原来她身边还有这么厉害的丫鬟,上辈子怎么就没发现呢?

陶嫤扑哧一笑,粉腮微红,如冬雪般洁白无瑕,“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秋空一怔,旋即摇头:“姑娘是为了……”

“你不用否认。”陶嫤眉眼弯弯,纯真清绝,“因为我也这么觉得。”

秋空和金荷看得痴痴愣愣,不知是因为她的话,或是因为她那股杂糅了纯净与恶毒的气质,一时间竟教人移不开目光。

许久秋空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过婢子有一件事不明白,姑娘为何知道陆氏已有身孕?”

陶嫤竖起一根指头在唇边,眨一眨眼,“秘密。”

*

陶临沅跟随素弦回杳杳院,一路上只问了一句话——

“宝扇可否知道自己怀有身孕?”

素弦惴惴答:“落水前并不知道。”

一路无声,没多久便到了庭院门口。尚未走入屋内,便听里头传来哭啼声,并伴随着摔碎瓷器的声音,陶临沅步入室内,腥苦药味扑鼻而来。

陆氏一脸苍白地倚在床头,怒恨交加,“我不喝!你们都……”

余光瞥见屏风后的身影,她惊喜地看着陶临沅走出,泪水登时盈满目眶,连声音都柔和许多,“临沅,你终于来了……”

陶临沅看到她脸上的三道血痕,虽知道是将军抓伤的,但并未想过竟是如此之深。他坐在床畔,这才看清她脸上脖子还有多处伤痕,“怎么回事?”

陆氏捂住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丑陋的模样,“是嫤娘……是她故意指使那只豹子,她想要害我……”

陶临沅眉峰一沉,默声不语。

她扑入他怀中,低声啜泣:“临沅,你要为我做主……嫤娘她小小年纪心肠却如此歹毒,她是故意的,她害我下水……”

陶临沅一动不动,“当时丫鬟都看着,是你先推的叫叫。”

陆氏一惊,霍地从他怀里坐起来,布满伤痕的脸看着甚是可怖:“不,我没有推她!是她要害我,她故意落水的!”

说着,泪水爬满脸颊,柔弱堪怜。

陶临沅既有些心疼她,又对她这番话感到厌烦,“连你都不知道自己怀有身孕,她为何知道?又怎么害你?”

陆氏被问得说不出话,她几次启唇,无法辩驳。

许久才找回声音:“那只豹子……它故意伤我,我的脸……”

陶临沅告诉她:“那是宜阳公主送给叫叫的宠物,即便它真故意伤你,你也不能拿它如何。”

在她愣神之际,陶临沅已经命人将那天湖畔的丫鬟带了过来,当着陆氏的面询问了几个问题。那丫鬟一一回答,同秋空说的几乎相差无几。

陆氏神色慌张,矢口否认:“你胡说,不是这样……”

她牢牢攀住陶临沅的手臂,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形神俱损,哪里还顾得上以往维持的形象,“临沅,你相信我,嫤娘真的杀害了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陶临沅拂下她的手臂,揭露道:“叫叫才是我的孩子。”

他忽而有些倦怠,不顾陆氏惨白的脸,起身准备离去,“你这几天好好调养,别再出门,我得空便来看你。”

言讫不多停留,走出内室。

*

宫宴将至,府里已经开始在做准备,殷氏上个月命人缝制的几套衣裳今早送了过来。

陶嫤看来看去,最终挑了身银红散花垂丝海棠襦裙作为那天的装束,上辈子她穿的杏色衫裙,被江衡以为不到十岁,才会对她那般无礼,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被他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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