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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花底当年事(75)

作者: 阿怜如此机智过人 阅读记录

阿荧听后,忙拒绝,“这怎么好,若是取得难听了嫣儿心里肯定怨死我了。”

“以朕的名义赐名,她不敢怨。”他笑。

而后,他拿出来一封信,阿荧接过只见上头写着“阿姊亲启”。

“给我的?”阿荧问:“是二妹?”

他点头。

阿荧拆开信封,打开信纸,一行行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上面的内容很家常,不过是问安和告诉自己她近来安好。若姝在书信上写道,这两年来她为燕帝诞下一子,已从才人升上了贵妃。又道恭贺阿姊嫁入天家,阿姊自幼伴圣上左右,圣上定当对阿姊更加情深义重。

“上面都写了什么?”

阿荧忽听他这么问,放下信纸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一封寻常家书。”

他没多问,却又听阿荧问道:“这信是多久之前到的?”

“今日随燕国的特使一同到的。”他说,“还有一封是给你父亲的,我已命人送去了国公府。”

“燕国特使?”阿荧也不知道为何一提起燕国二字,她便想起了四哥。

她望着他,缄默了许久,过后又开口道:“你带我去见见四哥罢。”

“好。”他听后,竟也未拒绝。

帝陵位于京城西侧,是京都与涞州交界之地,自本朝建立至今已有五位皇帝葬于此地。

此陵园莫约八千余顷,四面环山,山下有一河流自东向西汨汨而流。

自何琰川被押送归京后,便一直在此为先帝守灵,不曾踏出过帝陵半步。

驾车过了石坊,有一�P�镣凶攀�碑,随后穿过一条神道,神道的尽头伫立着一位身着麻衣的男子。

阿荧刚想要开口喊四哥,便见四哥身侧站着一位身着布衣身形高挑的妇人。

那妇人见了圣上和阿荧,便与何琰川一同走上前来向圣上和她请安。

她对着那妇人打量了许久,忽然想起来她与一个熟人有九分相似,细细打量后却又难以置信的喊出了旧人的名字,对妇人道:“你是... ...正宜?”

那人对阿荧行礼后道:“回娘娘,正是。”

阿荧着实诧异,在她的印象之中,正宜一直是一个男子,为何今日突然就变成了一个妇人?

她看向四哥,但何琰川好似并未看出她的疑惑,只是生分的问候她道:“娘娘近来可还安好?”

“一切都好。”阿荧这样答道。

阿荧好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四哥说,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只剩哽咽。

而后泪水盈盈,喉咙口也一阵酸楚。

原本对他思念甚深,好不容易见面后却又只是无言。

她与四哥,早就疏远了。

随后一行人祭拜先祖,阿荧再也未与四哥有半句交谈,而何琰川自始至终也只是毕恭毕敬地唤她一句“娘娘。”

马车摇晃,从陵园向城中而去。阿荧掀开马车的帷幔,看石坊下的四哥远远着注视着自己,没有神色,亦不知道他的心境如何。

“三哥... ...”阿荧抓着他的袖口,仰头看着他道:“怎么办?好像我只有你了。”

他望了望泪眼朦胧的阿荧,将她揽入怀中道:“阿荧不怕。”

阿荧在他怀中怔怔了许久,最后终于开口道:“为什么,我们都不是原先的我们了。”

他本想劝解她,殊不知一开口便是无言。

六月盛夏之时,皇后的病便开始时好时坏,阿荧得了空便会过去问安,有时候皇后会留她下来说会话,但大多时候是倚在床上浑身乏力。

六月十二这日天气稍有些闷热,阿荧正在殿内看书,忽而一个小黄门急急忙忙的跑入殿中来道:“主子,肖昭仪小产了。”

阿荧知道皇后病重恐怕无法及时处理此事,也未多想,直接起身去了瑞禧殿。

此刻肖昭仪正躺在床上昏睡不醒,太医看过诊后立即从昭仪午膳后饮用了一半的汤药中找出了问题。

原来汤药底部沉淀了大量丹砂,丹砂虽是良药,但服用过量可致死。

如若肖昭仪当真服用了此药,能留下一命算是大幸。

药膳不比膳食,不必经过膳房之手,这也就表示是瑞禧殿内之人动的手脚。

之后阿荧将瑞禧殿所有宫婢黄门都一一问过话后,方知昭仪的药膳由一个名唤怀慈的小宫婢负责。怀慈胆小怕事,因惧怕自己担上责任忙说是今日她给昭仪煎药之时腹痛难忍,遂离开了一会儿之后是云英叫煎好的汤药递给了昭仪,说是云英往日在肖才人底下做事,定是肖才人要陷害昭仪。

经她这般一说,肖昭仪的贴身侍女弄影忽而道:“这几日肖才人确实与我家主子有所不和,今日早上二人还大吵了一架呢。”

而后,阿荧在肖才人的住处搜出了大量丹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