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努力挣扎。
“你俩干啥呢?”突然一道看好戏的声音在攀岩墙上响起。
池欢脸碰在墙壁上,看不了上面,也对付不了后面,十分没面子,“你不要这样,我肯定不行的,我大姨妈来了,我没法儿爬!”
“滚一边去。”他无礼的声音在后面响着。
池欢马上就要炸毛,过了一会儿,发现他这声音是针对上面人的。
“好,好,我这就走。您悠着点啊,手劲儿没轻没重的,人家例假还在身上呢。”
竟是孟景洋嬉皮笑脸的声音。
寇羽没回复,大概使用了眼神杀,孟景洋嬉嬉笑着连退带倒地爬开了。
“你看,你让人家误会咱们关系了多不好,别动手动脚的,放开我吧!”池欢趁势求饶,反正对他说软话,她一点不觉得丢人,反而觉得特别有趣,她一定是疯了。
“爬吗?”他还是那句话。
“爬,爬。”对于他丁点怜香惜玉不存的心,池欢早在初.夜那晚就领教过了,这会儿示弱也没什么的。
总之,有点毫无原则毫无底线,他说什么就什么。
池欢这只纸老虎,徒劳挣扎了会儿,束手就擒。
大白天里,顶着头顶知了响彻天际地嘲笑声,满脑门汗地玩着一项根本和她前十几年人生毫无点滴关系的野蛮运动,在屁股后头铁石心肠的某人面前,十分不雅地蹬腿,伸臂,喘气,哼哧哼哧,爬了一半,吧唧一声坠入沙坑里。
“我不行。”池欢真尽力了,手脚发软,体力不支,口舌冒火,“我马上躺下去你把我埋了都不是谋杀,顶多算非法处理尸体罪。”
寇羽面无表情地看完全程,冷淡启声,“你本周六就会被淘汰。”
“我也想努力,但我不是新人吗,你手下留情,选个轻松的路线,我肯定保证我过。”她不想离开登山社,打死不行。
唉,可是寇羽的后门哪是这么好开的。
池欢晚上像老狗一样发软回家,没一会儿就收到登山社以集体名义发来的行动召集令,三清山中难度户外行程,箭在弦上,尤其四位新人,三男一女,如果放弃等于直接退社,好嘛,封死池欢后路。
不人不鬼渡过了四天后,周六到来。
周五放学时,周格格和她一起往外走,看池欢一副被掏空的样子,直嘲笑她不自量力。
“他是为我好。”池欢叹息后为寇羽说了一句话。
“可也太奇怪了吧,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做啊?这一周,整个年级都在传是老班给了他压力,让他带好你,谁让你是首富的女儿呢?”
池欢心里直发笑。
并不向外人多透露什么。
只反问,“为什么你不会觉得,他是爱上我,在对我负责呢?”
“得了吧。”周格格一翻白眼,“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寇羽这人的双商怎么也不可能犯早恋的错误!尤其你还神经兮兮的!”
“绝交。”池欢跟她告辞。
周格格说的是实情。
寇羽不是放肆到走早恋邪路的人。
他克己,他冷漠,他身上裹了厚厚的拒人于千里的包浆,但只对一个人笑了。
周六,池欢再次见到那个女生。
穿白色清爽简约登山服,戴墨镜和鸭舌帽,握着一根银色发亮的登山杖,两颊边有很深的酒窝,一笑,热情靓丽。
“于珍!”有人叫她。
“我这里!”她欢快地朝喊自己的人招手。
并马上和社员们打成一片。
“嘿,一个暑假不见,你又变肌□□质了!……是吗,你减地也太成功了吧!
虚伪。
池欢心内淡淡下定义,没再评价。
登山这项运动。
说不出来的味道。
十五名成员的队伍,拉成一条珍珠项链,在碧绿的山地上,迎风向日,往前赶,嬉笑怒骂着。
有点像郊游。
起初,走地很顺利,除了日头让人有中暑危机,困难系数并不高,他们甚至还经过了一个在半山腰的规模不小的游乐场。
“我们在这边小憩一会儿吧。”孟景洋指着地图和寇羽商量。
寇羽没有意见。
他们原先的休息点也是定在这里。
大家随地而坐,在树荫底下。
“于珍,我们去坐旋转飞椅吧?”
所谓旋转飞椅就是旋转木马的,没有木马,是一把把椅子做成的游乐项目。
游乐园是半开放的,建设并不全面,因而价格低廉,二十块钱一次。
做为登山社的两名女生,池欢独坐在一边,无人问津,于珍是老队员,和成员们早连成一体,喊她玩的成员,一会儿一个的凑上来,她笑着,露出甜美的酒窝,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
“坐摩天轮吧。喊社长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