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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不说喜欢你(17)

这几天下过雨,地面湿漉漉。

一蓬蓬的蓝色绣球花开在杂草里,上面晃着水珠。

池欢猫着腰,将一根根花茎剥开,翠绿的杂草,漆黑的地,她剥了半晌都不见猫影。

“小花,小花……”她叫着对方有点幼稚的名字,寻遍小区,失望而归。

“去哪了呢。”池欢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说实话这不是她养的猫,她向来不喜欢养东西,麻烦,且死了伤心。

小时候她养过一只小鸭子,很可爱,毛茸茸的,母亲有一天经过看到,随手捡起丢到了荷花池里。

可笑不,鸭子竟然也会淹死。

她一边哭一边笑,那可真是一只笨鸭子呀。

母亲就在耳畔告诉她:这是一只病鸭,病了,病地不轻。

池欢深信不疑,所以鸭子才会淹死。

后来她就不曾再养过东西。

这只猫不知所踪。

池欢从上午找到下午,中途回来吃过一次饭,幸好今天阴天,太阳躲在云层深处,风吹地还很大,不然她肯定中暑。

寇羽看到她的时候,她正撅屁股跪在一盆米叶罗汉松下面,双掌撑着地,视线朝花盘与另一个花盘里缝隙中瞧着,聚精会神。

“你找什么?”

背后突然响起男人的声音,清冷,像空中半压着的黑云后面的沁凉水汽。

池欢用一秒钟辨出是他声,然后再用一秒静静垂眸落寞盯着地面,她滑稽的跪伏姿态是日本片中卑微的艺妓,然而这种姿势寻找角角缝缝里的东西最舒服,她手掌磕着地面,感受到石子刮磨皮肤的刺痛感,开口时声音莫名微哑。

“我找猫。一只胖花猫,你看到吗?”

“埋了。”他干脆利落的声音。

“什么?”池欢猛一扭头,身子还是滑稽的跪姿,她神情里迅速充满了戒备。

面前少年,高大的身躯像一座城,配合着身后黑云压城的潦倒场面,他竟眼神清明,漆黑的瞳仁仿佛冷血动物的眼睛,静静望着她,静静凌迟着她。

“埋了?”他多高冷,池欢问他话当然没有回应,于是涩笑着自问自答,“它死了。”

下一刻,失去理智。

“你杀了它!”她爬起来,用力推搡他的身体,她要把他推倒,配合这风云变幻的黑天,一起同归于尽,“你杀了它么!你杀了它。”

狂风卷了起来,她黑发乱舞,盖住她悲愤又空洞的眼,两片唇颤抖,鲜艳的樱桃色不复存在,白.粉白.粉的。

寇羽盯着她看了几秒,应势后退一步,她疯狂,双手成拳捶着他,力道不如那晚他冲撞时的分毫,他不再退,静静任她捶打。

雨,还是没有下来。

天空成昏暗昏暗的一大块。

风走了。

它过会儿再来。

盆景树下,池欢精疲力竭,抱膝坐在碎石子的地面上,她真累了,小病初愈,又在外面找了一天,又累又渴,她不住吞咽口水,以缓解口中的饥渴。

寇羽好心地给她递了水,池欢抬眸看了一眼,五百毫升的瓶装矿泉水,此刻容量,只剩一半,原来他喝过了。

池欢根本不矫情,对于彼此交换过口液,身体又彼此融合过的关系,和他共喝一瓶水算个什么。

且,她真的渴。

“埋哪了。”咕咚咕咚把半瓶水全部喝完后,池欢把瓶子非常没有环保的随手一丢,气呼呼地问他。

头上久久没有声音,池欢余光中看到他弯腰捡起那只被她发脾气摔走的空瓶,随手捏了捏,一阵脆响,塑料瓶子在他掌心成了麻花,“山上。”

“我要去。”池欢不由分手站起来,在前头疾走。

寇羽唇畔翘起一丝涩意,她为什么会觉得他杀了它?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好像有点带感了。

第8章 迎新

顶着台风天爬紫金山,那滋味,谁爬谁知道。

池欢实在走不动了,停下来喘着气问,“你到底埋哪儿了?”

“你脚边。”他突然说。

池欢被吓一跳,第一反应是想踹他一脚,奈何她站在下坡,稍一动作就得滑下去,而且连老天爷都偏帮他,她光是想了想踹他的念头,她脚下就不稳,嘴里哎呀哎呀叫着,眼看要滚下山,一只大手倏地将她手腕一捉,池欢心一跳,迎上他漆黑黑镇定的眸,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一个词:一眼万年。

“你真像一个黑天使。”蹲在小猫埋身的地方,池欢心有感慨的评价了一句。

“天使?”寇羽嘴角翘起轻蔑地笑。

她情绪激动地说,“猫猫被车撞死你直说不行吗?我在你房里看到解剖书,我以为你把它杀了……”话音一转,池欢却郁闷说,“可你给它做了一个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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