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只漂漂亮亮的小雄虫,乖乖的在家里浇浇花做做甜点,每天跟其他小雄虫给布娃娃缝衣服, 晚上就安安静静的呆在家里,听大虫讲着虫话故事甜甜的入睡,这才是一只小雄虫应该过的正常生活。
看着自家小虫崽那张倔强又苍白的脸,燃初的太阳穴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痛了。
他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自己养大的崽崽:“钩沉暗星不是一个好玩的地方,那里的每一只虫族都是臭名昭著的恶徒,你这样的小雄虫去了那里,无异于一只小羔羊闯入狼群。”
蓝泽哼了一声,虚弱的问道:“如果我是一只羊,那对于你来说,钩沉暗星是什么。”
燃初揉揉太阳穴,非常无奈:“你想听什么答案呢,就算钩沉暗星不算什么,可是对于你而言,它还是非常危险的。”
蓝泽仰起脸看着他:“可我就是想去,蜕变之后我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你总是忽视这一点。”
他把汤勺揉成了一团,“我知道对于你来说我这点能力四舍五入约等于零,然而你是一只王虫,全星际有300亿虫口,可王虫的数量就那么寥寥几只,你要是用你的标准来衡量我,那我永远都是一只可怜的小羔羊。”
王虫的力量就像大海,普通虫族的力量就像一滴水,哪怕在各种高科技武器如此发达的虫族,一只王虫的力量也能左右战局的胜负。
而刚刚成年的蓝泽,他的力量顶多算是一个小湖泊,多一点水少一点水在燃初看来没什么差别。
看着执拗的蓝泽,燃初非常不解:“钩沉暗星有什么好玩呢,那个魔方在你手里,你只要稍微动动手指,就能决定无数只虫族的生死,整颗星球生死存亡都由你来裁决,这难道还不能让你满意吗?”
蓝泽头皮都要炸了。
他满意什么!
钩沉暗星可是关押顶级罪虫的地方,被异虫俘虏的褚燃说不定就被关在那里,他还要去那里寻找褚燃,用那个魔方把钩沉暗星弄得乱七八糟、乌烟瘴气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蓝泽拖着沙哑的嗓子震惊的说道:“我为什么要满意,这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你当钩沉暗星是家养的蚁巢吗?”
燃初略微垂眸,仿佛蓝泽问出这个问题有点搞笑一样,不假思索的回答:“我并不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
蓝泽:“......”
心真的好累啊。
此刻,两只虫之间再一次出现了明显的代沟。
这件事让燃初忧心忡忡,虫格都有些不稳定了,另一个虫格在深处叫嚣,仿佛在嘲笑当前这个虫格的无能和愚蠢。
黑暗的岩洞中,燃初坐在巨石上,一对双胞胎站在两侧,用同一个表情嘻嘻笑着。
在进食的时候被王虫召唤而来,两只虫立刻就知道王虫家里那只小虫崽又开始搞事情了。
果不其然,王虫的眉头紧紧皱着,思索了很久后才问道:“现在的小雄虫都在想什么?”
果然是哪只小虫崽的事情,两只双胞胎默契的对视一眼,蒙赤率先说道:“小雄虫们想的事情一只很简单,无非是站在庞大的衣柜和鞋柜前,思考明天要穿什么样的衣服配什么样的鞋子,然后和小伙伴们手拉着手纠结午饭和晚饭吃什么,睡前想着要让呆地讲什么样的虫话故事。”
一谈起小雄虫,无论多么沉默寡言的雌虫都会变成一个话唠,蒙赤滔滔不绝的说了十五分钟,然后总结道:“小雄虫想的东西都很简单,他们是被精心呵护的小可爱,永远不会为了明天发愁,不需要奋斗也没有任何压力,看见的都是世界最美好的东西,就连烦恼都像毛球一样可爱柔软...”
蒙羽清清嗓子,及时打断他哥的发言,一边看着王虫的脸色一边说道:“但我们都知道,蓝使不一样。”
燃初抬眸看向他们两个。
蒙羽回想着记忆里的蓝使,“蓝使虽然有着雄虫的天性,但他的性格更像一只凶悍暴躁的雌虫,什么事情都要顺毛摸,要是逆了毛,全身的毛都要炸起来的。”
蒙羽看向他们的王虫,弱弱的问道:“是不是蓝使又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燃初有点忧愁的说道:“他想去钩沉暗星。”
蒙赤摸摸鼻子,“如果是以前的蓝使,完全可以在勾陈星里横着走,但现在的蓝使只是一只刚成年的小雄虫,这一次复苏削弱了太多的力量,他连记忆都是不完整的。”
蒙羽:“也许,蓝使只能在蜕变的时候因为回溯天赋暴涨看见一点点过去的事情,还会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奇怪的梦。”
黑色的巨石上,燃初一直保持沉默。
两只双胞胎虫顶着王虫强大的气场尬聊了一会,最终还是在逐渐沉闷的空气中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