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虫绝望了。
后来藤虫成为了一名出色的军虫,他永远都穿着特殊的灰色制服,永远都带着过滤面罩,他常常独来独往,经常去以前他们玩耍过的地方,可是那里被他的毒液弄的草木枯黄,桑古虫已经不在那里了。
毕竟桑古虫喜欢鲜花和芳草,他那么热爱自然,对坏境极为敏感,这里的土壤已经不适合他了。
这时候的藤虫已经不像年幼时那样爱哭了,他只是对着天空一声长叹,叹息成长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
天马历8594年,七星联邦塞缪尔命令褚燃上将剿灭历越星出现的一个异虫团体,这些虫族基因序列发生了不正常的变异,完全无视种族基因的桎梏,像古人类记载的癌细胞一样可怕疯狂。
这些异虫在历越星不断寻找基因变异的异虫,虫数不断增加,褚燃上将的手下蒙赤中是这次行动的负责虫,基于藤虫的特殊性,蒙赤中将让他独自行动。
他孤身一虫深入敌营,那是一个巨大的地下仓库,空中有无数道长长的锁链和巨大的铁网,他几乎所向披靡,释放出的暗红毒液漫过冰冷的地面,铁网上有数不清的异虫尸体。
藤虫轻巧的跃上铁网,目光看向远处一根悬在空中的长长锁链,在锁链的远端处,一只身形修长的虫族背对而立,他穿着深蓝色的长风衣,下摆处绣着一片翠绿的叶子。
一截翠绿的藤蔓自他脚下延伸,优雅轻盈的在毒液中穿梭。
“我向来不杀藤虫一族,你走吧”,那只背对着他的虫站在锁链上,声音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藤虫的心微微跳动了一下,一种莫名的预感袭上他的心头。
“我不认为你能杀掉我”,藤虫低声说道。
那只虫轻轻笑了一声,翠绿的藤蔓如毒蛇一般缠绕上铁链,他在铁链上轻盈的转过身,一双潭水绿的眼眸看向来者。
他们的目光穿越数年的时光再次交汇,可是命运似乎给他们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他们那么轻易的就认出了彼此,可是心中的悲伤几乎要将他们击碎。
“你...怎么..”,藤虫要用极大的力气才能开口说话。
桑古虫的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他轻轻笑了一下:“一切的无能为力都是因为我的弱小,我现在已经强大起来了,可是这似乎没什么用。”
藤虫看着他,一双漆黑的眼眸已经被泪水浸湿。
桑古虫向前走了一步,可是他又慢慢的收回脚,安静的站在那里,神色渐渐变得冷漠起来:“对,什么用都没有,是时候做一个了结了。”
藤虫哇的一嗓子哭出声来,他又变成了幼年时那只爱哭的小章鱼,可是桑古却不在是会拿着喇叭花逗他开心的桑古了。
他走上前一把扯过桑古虫,一边哭一边挖了个大坑把桑古虫埋在土里,毒液漫过,埋着桑古虫的地面很快就被腐蚀的看不出一丝痕迹来。
所有人都在为他欢呼,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放走了一只强大的异虫,此后山高水远,或许再也见不到他了。
只是后来又发生了太多的波折,连藤虫自己也变成了一只异虫,在黑域城和曾经的旧情虫呆了数百年愣是没遇上,注定是一只情路坎坷的虫。
黑域城内,倒挂在墙壁上的藤虫开始发抖。
桑古虫的藤蔓也是一阵乱抖,每一片叶子都在藤蔓上抖了好几圈。
他们现在的原始虫态都称得上是黑域城一霸,但现在居然都怂的一批,倒挂在墙壁上的藤虫在激动之下缩成了一个巨大的球,像幼年时一样砸在藤虫身上。
藤虫又一次被砸弯,枝叶轻轻抚过藤虫身上可怖的触手和狰狞的吸盘。
“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可爱。”
藤虫用两只如巨蟒般的触手捂住了眼睛。
他身上的水木虫悄悄的溜了下来,蹑根蹑茎的沿着墙靠边开启溜走。
虫一遇到自己喜欢的虫,就又变成了年少时情窦初开的样子。
桑古虫的每一根藤蔓都缠在了藤虫的触手上,两只虫紧紧缠在一起,远处看过去不禁让在场的虫感叹一声:“我去那真是好一个庞然大物啊!”
黑域城的两位霸主紧紧缠在一起的画面吸引了无数吃瓜群虫,毕竟他们的体积实在实在太大,那粘糊糊腻歪歪的样子也不像打架。
黑域城老大级别的虫都脱单了,你还要单身到什么时候?
一些单身虫纷纷虫动了心思,灯笼大的眼珠里都荡漾着融融春意,在虫群中寻找看对眼的虫。
彼此有意的虫族更是紧紧挨在了一起,有触手的牵着触手,没有触手的牵着翅膀,。
蓝泽站在翼虫头顶,心中颇感欣慰,他扇着翅膀啧啧感叹:“两个触手系的家伙怪相配的,进行大和谐运动的时候一定无所不及非常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