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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逃婚·衣(62)+番外

作者: 百代山岚 阅读记录

在我陪在让身边照顾后,让的精神情况开始好转,他每天按时吃药,早睡早起,我坚信只要我守在身边,他一定会度过心理上的难关,在我们一块相处半年后,医生建议我带他出去散心游玩,于是我们开始了环球旅行,每到一座城市便居住上一两个月,在不久前,我们从马赛乘船,看遍西班牙海岸,来到了摩洛哥的丹吉尔。

这里群山环绕,面朝大海,像一件白色斗篷披在非洲海岸上,海滩浪花如棉花糖一样松软,大多数人整个下午都在午睡,几乎没人会在十点前用餐,好像迷失了时间概念一样,在丹吉尔,几乎其他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都不正常。

与之孑然相反的是卡斯巴脚下遍布的酒馆索科,它们看起来就像是微缩版的那不勒斯的加雷利亚,从早到晚都是热情得过了头的人流,世间任何地方都有消停的时候,可在这儿根本不存在,它们全天候都处于亢奋中,当你身处二十步之外便会被卡斯巴的迷雾吞没,喧嚣如绞弦,街头巷陌有很多乘凉的老人,他们喝着开胃酒,高雅入时,风趣睿智,脾气坏的吓人,但人却不坏,很多在此度过短假的游客后来都定居于此。

我和让就像平凡的恋人一样,手牵手,走在街头,房屋传统是蓝白相间的颜色,远远望去像是暮色的雪。

晚间时的索科广场上,柏柏尔人带着他们的山羊皮和篮子下山,欢歌的人们在树下围成一圈又一圈,我们听着他们讲听不懂的故事,吹笛子,看着他们变魔术,篮子里装满了鲜花和水果,丝丝缕缕的香烟味和阿拉伯茶的雨后薄荷香漂浮在空气中,浓烈的香料在阳光下烤熟――阿拉伯人认为香气可以给他们带来好运。

让稍微懂一点阿拉伯语,但也只限于稍微,当我们穿着拖鞋买东西时,多半用手势比划来和商贩进行沟通,但出乎意料他们竟然能理解,我买了一把中东琵琶,让则淘了很多看不懂的古版外语书,他抱着那些书跟古董珍宝一样,我知道他很开心,索科货架上罗列满了传统服饰,赫娜彩绘,熏香,阿拉伯咖啡壶的货架.......但这一切欢腾会在几天后搬到别处,大概是为了新建的公园腾地方.

人们看上去忧心忡忡,但让却对一个懂法语的阿拉伯商人说,“你们用不着犯愁,他们总说要拆索科,但从未真正成形,以前还有人说要把这里变成捕鲸加工中心,但还是失败了。”

阿拉伯商人夸他常识丰富,他见我跟在旁边什么都听不懂,为免尴尬,很友好地送给我一只绿松石手镯聊表心意,我很喜欢这只镯子,不过让说这个镯子衬得我手太小,看上去笨笨的。

我们初来的时候是是六月底,那时阿拉伯人的斋月已经拉开帷幕,斋月就是斋戒的一个月。

晚上时长空会响起海螺号声,那是阿拉伯人开始进食进水的信号,要知道,这些东西在白天他们连碰都不能碰的,深夜的盛宴洋溢着节日的气氛,会一直持续到天亮。

远处的塔楼里传来了双簧管的声音,那是在祈祷开始前演奏的小夜曲,鼓声虽然看不见,却能听到,紧闭的房门后会有咚咚的响声,还有男子会用一种声调念着《古兰经》,从清真寺里传到明月普照的狭窄街道上,即便是在耸现于丹吉尔城上方的高山上,你都能听到双簧管在深邃的夜色中发出的哀号,让总是爱支着胳膊在窗口聆听,他说这旋律会穿过非洲海岸,然后飘向麦加,再从麦加返回。

现在我们栖息在旅馆中,斋月已经临近尾声,整个摩洛哥的阿拉伯人会聚集在西迪卡塞姆海滩上,他们长途跋涉,有的乘坐卡车,有的骑驴,有的徒步行走,三天的时间这里就出现了一座城市,像一座橄榄绿色的梦幻之城,一盏盏小彩灯和灯笼如同生日蛋糕上的蜡烛闪闪发亮,最幸运的是你无法一口气把它们吹灭。

因为索科没被拆除,一切安然无恙,阿拉伯商人惊奇我们二人有神秘的东方预言力量,他邀请我们去海滩上聚会,在密不容针的人流中走来走去,我和让走散了,且不止一次,在最初的几次失散之后,我干脆就不去找他了,因为人流会再度让我们顺其自然遇见。

我们享受着偶遇带来的惊喜,听着处处小型乐队的演奏,穿过仿佛银光浮动的大树,阿拉伯商人支起篝火,甜饼在烤,我们吃饱喝足后玩累了,并肩躺在橄榄树下的草席上,周围的同伴递上热薄荷茶,有牧师带着纵队走过,他们身着漂亮的长袍,走在前面的人老得像一根象牙。

牧师端着一碗玫瑰花露,伴随着风笛声将露水洒向两边,有几滴凉凉的泼在我的脑门上,我和让随着阿拉伯人起身,跟随着纵队,他们带我们走出小树林,来到更远处的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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