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妃亲眼见对方的眼里先是惊喜，继而是失望，最后涌上一层怒气。
她的心一痛。
同时也万分不甘：皇上这是不想见到她呢。而且，看样子，他在想一个人。那个人是谁？他刚才的惊喜，原本是要给谁的？
这些胡思乱想与嫉妒搅得她失去了理智。
甚至忘了曾经的掩饰，彻底丢掉纤弱的楚楚可怜伪装。
“皇上，您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要去为臣妾讨回公道吗？怎么今天反而……”
她后面的话渐渐消音，因为她看到北辰越的眼神越来越难看。
甚至，到最后，那眼神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大约，这就是王者霸气
北辰越一脸肃杀：“你现在是在质问朕？”
柳妃的气焰已经彻底弱了下来：“臣、臣妾，不、不敢。”
“不敢就好。出去。”
北辰越的不耐烦很明显。
“……”
柳妃站在那里，出也不是，不出也不是。
不出去吧，怕违拗皇上的意思惹他不高兴。
出去吧，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关键是气也顺不过来。
最终，不知死活地鼓起勇气，决定为自己争一争。
当然，多年的讨好习惯还是让她此时残留了一丝理智，并没有硬刚，而是耐着性子撒了个娇：“咦~皇上~~是您昨天晚上答应臣妾的嘛，说要去帮臣妾讨回公道，结~果……”
她撅起嘴，努力做出一副撒娇的样子。
然而，脸上的意图又怎么遮掩得住？
北辰越自然将她看得透透的，冷哼一声，懒得跟她啰嗦：“好了，朕要练字，出去吧。”
对他而言，能耐着性子做到这一步，已经表示很“宠”了。
然而，柳妃得寸进尺，还不满足。
继续扭着身子撒娇：“皇~上~~您答应过臣妾，要帮臣妾讨回公道的……”
随着她的腰肢一晃一晃，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扑鼻而来。
以前没有见识过甘泉浑然天成的美好，还能忍受这些人工艳俗，毕竟，处理国家大事之余，总需要一些温情的东西调剂。
但现在，他是完全没兴趣接触这些了。
尤其，不想破坏自己此刻内心的美好意境。
所以，他直接反驳：“朕从来没说过要帮你讨回公道。”
他的确没说，他说的是要去找皇后算账。
之所以要找皇后算账，是因为她胆敢公然违抗圣命。
他早就说过，不许她随便打宫中妃嫔，她非要跟自己对着干，还专挑自己宠爱的打。尤其是最温顺柔弱的柳妃，她打得最起劲！
气得他当时就下了旨：如果她胆敢再打柳妃，他就要给她好看！
其实，他从来不在乎嫔妃们被打，即便是柳妃也一样。
他在乎的，是天子颜面。
皇后乃是国母，一言一行代表的是皇家体面。她统领后宫，想要管束后宫没什么不可以，但天天像个妒妇一样，因为一两句争吵就掌这个、掴那个，却是不像样。
她堂堂皇后，在后宫像个行走的□□桶，像什么样子？
至于特地强调柳妃，是因为皇后最介意柳妃。
既然她介意，他就故意气她。
反正你介意嘛，那就介意到底好了！
他就是要让她学会如何当一个皇后。
如果真的过不了嫉妒这一关，那就不要做了。
所以，昨天晚上，他是气愤于自己皇后的不争气。
并不是想要去为柳妃讨什么公道。
当然，什么目的都不重要了，因为他后来到坤宁宫后，已经把来意全抛在九霄云外了。
见皇帝不帮自己，柳妃气得更甚：“皇上，君无戏言啊！想不到您竟然说话不算数！”
她是真的觉得很委屈。
因为她是真的以为皇帝是打算为自己讨回公道。
“放肆！”
北辰越大怒。
“来人，给朕拖出去！”
“皇上！！”
柳妃大惊。
她万万没想到向来宠爱自己的皇帝，会如此对待自己。
当然，也没想到自己会一时失去理智，居然敢冲撞了皇帝。
要知道，她可是向来顺着皇帝的龙鳞摸的。
也不只一次背地里嘲笑皇后没脑子，居然敢跟皇帝对着干。
如今看来，激动到一定程度，还真控制不了呢。
不过现在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是！”
早已有人遵旨上来拖了她下去。
“皇上！皇上……”
随着声音越来越远，柳妃被拖走。
一旁的大太监刘高看得心惊胆寒。
还好自己这几天收敛了，没乱说话乱站队。
看来，天心果然难测，荣宠衰败只在一瞬间呢。
风水轮流转。坤宁宫那位，看来是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