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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凌宗(37)+番外

作者: 律意 阅读记录

他再熟悉不过这个男孩,七岁的他,倔强地仰着头瞪着面前的父亲白冥容,旁边扔着一把用于练武的刀。

白冥容背着手,低头看着七岁大的白冥莽,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师兄师姐都可以练刀剑,为什么我不能?”孩子清脆带有一点不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恍若从另一个时空传来。

“他们是他们,你必须按我说的做。我让你记的东西记到了么?”

“我不背!我就要练刀!”

白冥容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些:“跪下!”

孩子在殿堂外跪下了,仍然仰着头眼有不甘地看着白冥容。

“来人,拿九节鞭来!”白冥容的眼中像是结了冰凌,刺得白冥莽一阵一阵发寒,“我看最近是没有教训你,越来越没个样子了!”

细长的鞭子打在手心上,每一下都会出现一条红色的痕迹。打了几十下,白冥容停住了手,说:“跪在这,反省自己的错误。”

殿堂外来来往往的人不少,或多或少都有探寻的目光落到白冥莽身上。太阳火辣辣地挂在天上,白冥莽的背后浸出了汗,但他仍然挺直了腰,看着地面,白冥容坐在一旁椅子上处理事务。

沉稳而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向着这个方向。有人轻声咳嗽了一下,绕过白冥莽,走向白冥容。

“宗主,把他交给我亲自教导好了……”

“风主?这……”

“我的招式不一样,这没有多大关系的。”

有着很好听声音的年轻男人走到白冥莽面前,白冥莽抬了抬沉重的头,也只是看到了素白的衣角。

风主,纪锦风。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

纪锦风把白冥莽抱了起来,他趴在纪锦风脖子旁打量着这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纪锦风有一张很好看的脸,总是勾着嘴角笑,眼底的一切隐藏在温暖的光芒下。

“我叫纪锦风,你也可以和他们一样,叫我风主。不过不能叫我哥哥或者叔叔,那样显得我太老了。当然,更不能叫爷爷。”

白冥莽不在意叫他什么,他只是很兴奋地想,这个陌生的新朋友会教他练刀。

“你都长那么大了啊,想当初我第一次抱你你尿了我一身,我还说这孩子胆这么小哦呵呵。”风主忽然说,然后开怀大笑。

白冥莽听着他的话愣了好一会儿,突然醒悟过来,号啕大哭。

在挨打时他一直忍住没哭,此时却忍不住眼泪直掉。

白冥莽把屈辱吞进肚子,从此记恨上了风主。

小孩子生性调皮捣蛋,白冥莽报复风主的方式也不过是一些恶作剧,比如说在风主睡觉时把一壶茶水泼在床上,然后说他尿床了。有一次中午白冥莽趁风主睡着了,把一只母狗刚生的一窝小狗塞在他的怀里,正好被来找风主议事的白冥容碰见。白冥容本来想惩罚白冥莽,却被风主阻止了。等到下午风主回来,他们一起去给母狗和小狗搭了一个窝。

风主教白冥莽练武,督促他背书。每次记完一部分内力心法后,他们就去练剑。

不知道是心法还是风主招式的原因,白冥莽十岁就可以单挑一个武功精湛的成年弟子。

风主是白冥莽的老师、朋友、兄长、父亲之类的人,但他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就比如风主的来历,风主的亲人,他从来都不知道,只知道风主有一个心上人。每到花开的季节时,风主站在开满花的枝头下,仰头看着天上流动的云。白冥莽知道,这个时候,就是他在想念心上人。

“你又在想纪小姐吗?”

“啊……是啊……”

“纪小姐到底是谁呀?”

“纪小姐……就是纪小姐……”

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夏天他们坐在夜凉如水的庭院中,冬天他们把皑皑的雪堆积起来,挖出雪下埋着的野果。

时间从他们头上流过,孩子已经长大成少年,而男人还是一样的年轻,他似乎被匆忙走过的光阴遗弃了。

芒种醒了过来,还没有睁开眼,耳中清楚听到的一个呼吸声让他的大脑先行一步做出判断,掐住那人的脖子。

手中的触感似乎是包扎时用的纱布,芒种睁开眼看到那个人的一瞬间,下意识收紧了手,暴怒几乎让他失去理智,想扭断她的脖子。

小野剧烈地咳嗽起来,芒种的意识清醒了一些,他凝视着放在床沿的那张脸,缓缓地收回了手。

他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选择了相信她的话,而让她跟着自己。这说不定又是诡计多端、不择手段的丛池的一个谎言。

小野揉着眼睛坐起身,又咳嗽了两声,正对上芒种的眼睛。她惊喜地一笑,说:“芒种,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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