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娇将(206)

作者: 温乎 阅读记录

他们按照醉汉所言行了一段距离后,两人均发现路况不对。

这一段的路没有前面一段看起来平整干净,不仅路上长满了青草,土质也已经开始松软,显然是长久没有车马行过。

何侍卫一脚将醉汉从马背上踢下去,喝骂:“你敢指错路,找死。”

醉汉满头满脸的汗水,不知道是因为断指的疼痛,还是因为这一路爬在马背上颠簸难受所致,整个人显得很虚弱。

“我没有指错路,原本的确是这一条路,但是后来废弃不用了,从刚刚的岔路向南而行,应该沿着那一条。”

“你耍我们呢!”何侍卫再次的踢了醉汉一脚。

醉汉蜷缩在地,吃痛的哼了几声。

“如果你再敢耍花样,我把你大卸八块。”何侍卫再次的将醉汉拎起仍在马背上。

他们调转马头,回到刚刚的岔路口,沿着另一条岔路向南而行,行了大概十数里,此时已经傍晚,他们面前的道路被一条数丈宽的大河切断。

对岸的道路应该常年没有人走了,长满了青草,原本的栈桥木板有损坏也无人修补。两岸路边粗壮的木栓和已经开始腐烂的绳索都长满了青苔,这里原本是通船。

栗蔚云朝对岸山路的尽头望去,不远处就已经拐了弯,视线也被山体遮挡。

她沿着河朝上下游看了看,远远的瞧见下游处似乎有一座桥。

醉汉再次的给他们知错路,此人太狡猾。

“进山有什么埋伏?”栗蔚云问。

前世围剿莲石寨的时候,便遇到了埋伏。当年的莲石寨不过是一个山匪贼窝,而现在林和山的清龙帮却可能与私铸圆钱和私运军械有关,那就不是一般的山匪,是莲石寨不能比,必然防范更甚。

醉汉此刻浑身乏力,从马背上摔下去,疼得嗷叫几声,躺到在地。

“我不知道。”

何侍卫准备动手,醉汉立即的解释:“这个我真不知道了,我每次都跟着别人一起进出,没瞧见有什么埋伏。”

他缓了缓力气后,好似怕他们不相信,又补充的道:“我就是清龙帮下面一个不起眼的弟子,我哪里知道这些。”

“清龙帮?帮主是何人?”这不可能说自己不知道。

“我没见过,只听说姓梁,也不知道姓名。”

“你应该不是这山中的山匪,为何入帮,你们清龙帮目的是要做什么?”

醉汉虚弱的微微的闭了闭眼,何侍卫又是踢了一脚。醉汉立即的疼得叫几声,不敢再搪塞拖延,慌忙回道:“我就是城中一个卖力气做杂活糊口的寻常百姓。去年揽活的时候认识一个人,他说入清龙帮有吃有喝有钱,我就跟着去了。”

“入了帮我才知道,他们是要造反,可是我已经上了贼船,想反悔也来不及了,而且他们也没干什么,的确给吃给喝还给钱,我身无牵挂也就留下来了。”

栗蔚云和何侍卫相视了一眼,看来林和山中的确是他们要找的地方。

“造反?造什么反?”栗蔚云追问。

醉汉喉咙见嗯嗯呜呜却发不出声来,栗蔚云瞥了眼他的断指,从身上抽出短刀,向前一步。

醉汉吓得慌忙挪着身子朝后躲,口中叫道:“我说,我说。”

栗蔚云停下步子,将短刀入鞘。

醉汉惊恐地眼神还一直盯着栗蔚云腰间的短刀,磕磕巴巴的道:“他们说当今陛下弑兄逼父夺位,残害忠良,要替天行道。”

这倒是一点不假,先皇病重期间有意传位于颖王,是那个人设计陷害留王杀了颖王,从而举着大义的旗子诛杀留王,一石二鸟,从而登上了现在的宝座。

至于残害忠良,别的不说,李将军府便是那个人最大的罪。

她瞥了眼身侧的何侍卫,他曾经便是那个人的侍卫。

何侍卫也正看着她,低声道:“看来多半是留王余孽。”

留王余孽?成王败寇,这种称呼很对,栗蔚云没有回应。

何侍卫将醉汉拖到一旁的树上捆绑,堵住嘴,然后对栗蔚云道:“快日落西山了,还是抓紧时间到对面去查个清楚吧。”

栗蔚云瞥了眼唔唔的想挣脱捆绑的醉汉一眼,便上马沿河朝下游的桥赶去。

桥上并没有任何看守得人。

这样特殊的地方,在如此紧要的位置没有守卫,过了桥就必然有埋伏。

两个人也提高了警惕。

驾马过桥之后便是一片山林,山路相对平坦,两边林木茂盛,此时已经日落,山中的光线更加的昏暗,视线尤为模糊。

走了一小段山路,道路忽然转了个大弯,紧接着又是一个大弯,两个人也警觉了起来。

何侍卫担心栗蔚云一个小姑娘会害怕,转脸正准备安慰她给她壮胆,却发现身侧的栗蔚云一脸的镇定,毫无半分的胆怯,甚至目光锐利的四处打量,好似在搜寻危险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