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腕转了转手中的破伞，张开涂着漆黑的油彩的嘴唇继续唱着——
“我爱上了一个女孩，
又爱上了一个女孩，
又爱上了很多女孩……
但是她不爱我，
她也不爱我，
她们都不爱我……
我生气了，
杀死了一个女孩，
又杀死了一个女孩，
杀死很多女孩……
然后我把她们埋在土地里，
到了秋天，
我收获了很多女孩……”
小丑的面具下的眼睛空洞无神，犹如梦呓般的唱完一遍之后，忽然转过身朝着我们的方向，弯下身来鞠了一躬，动作夸张，仿佛在是在表演，而我们，是唯一的观众。
我侧脸看向御衣寒，只见他微微的皱了皱眉。
“……会长大人，现在我们，怎么办？”我小声的问。
御衣寒语气平淡：“如果是路人，不管，如果是敌人，干掉。”
好帅！>///< ……请容许我小小的花痴了一下。
小丑朝我们鞠躬完毕之后，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然后开始跳起舞来。
动作夸张而可笑，但是却没有人发笑……
现在的气场这么诡异……
他自顾的跳了起来，即使没有掌声没有鲜花，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而他也要一直跳到世界的尽头去。
就在这么诡异的气氛，这么压抑的环境中，我们心惊胆战的看着那个小丑若无其事旁若无人的跳着舞……虽然这个‘我们’似乎不包括御衣寒，某个伟大的会长大人依旧一脸淡定的看着，面无表情。
……面瘫是个技术活，御衣寒你赢了。= =
那个小丑不知道跳了多久，时间过得好像很慢，又好像很快……总而言之就在这么不快不慢不痛不痒之中时间一点点流逝，而那个小丑也在最后一个转身之中完成了最后一个舞蹈动作。
他双手拎着衣服两边衣角，踮起脚尖再次朝我们弯腰。
然后……
“为什么没有掌声？为什么没有掌声？难道我跳得不好吗？！！”那个小丑忽然抬起头朝我们大喊。
他脸上的面具好像都要随着他的动作扭曲了，我连忙连声说：“跳得太好了跳得太好了……哈哈哈……”然后伸出双手象征性的碰了碰。
按照这个状况……接下来就应该是小丑达到临界点爆发……然后就该我们出场打赢他……然后……找这个套路发展下去不久我们应该就能得到建城令了，看上去还蛮轻松的嗯……啥？要打架还轻松？当然轻松！到时候就一切交给御衣寒嗯就是这样……【握拳】但是，有很多事情往往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至少很多时候事情并不会像我们意料的那样发展……当然，如果每件事情都在我们的理解范围内，那我们就不是人类是春哥了。同理，如果每件事情都在我预料之中，那我的名字就不叫阮苍碧而是章鱼保罗了。
所以，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
那个小丑听完我心不在焉的敷衍之后，停止了暴怒。
只见他十指交叉，身子别扭的扭来扭去，“真……真的吗……”
就像一个渴望大人赞美的小孩，在如愿以偿得到了之后反而开始害羞的模样。
“真的！”我连忙点头。虽然这事情的发展好像有那么一点超出我的理解范围内……但不是有个谁谁说过如果每件事情都在我们的理解范围内，那我们就不是人类是春哥了。
小丑更加低下头去，无限娇羞（？）的扭动着。
我无语的看着，更加的风中凌乱。
这……唱的是哪一出？导演……你剧本……给我拿错了吧？
小丑扭动着，忽然轻声说：“如果我真的跳得很好看……那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朝着我笑过呢……从来都没有因为我的表演而微笑。”
我愣了愣。
“每个人都因为我的表演而大笑……但是她却从来不曾，不曾笑过……因为我还不够好吗？”他忽然捂着脸哭起来。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哭，但是从他浑身上下颤抖的幅度来看……应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