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贵人(快穿)(60)+番外
对荀皋来说最重要的是,他有足够高的位置,去推广唱戏这门技艺。
荀皋听见自己语气沉稳平静:“我愿意。”
他束手于前,微微颔首,带着几分意料之中,不卑不亢:“多谢公主。”
“你这样子到了宫中,可得不少旁人的挑刺。”公主说。
荀皋背挺直,默默听着,没有反驳,亦没有承认,公主轻轻叹了口气:“唉,也罢,谁叫你是被本宫罩着的。你就维持本性,不变就好。”
他颇为讶异,抬头看公主,却对上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似是蕴藏着脉脉含情,叫人一见便羞红了脸。
他连忙垂下头。
公主叫人去取了名册,将他的名字从品梅苑的册子中一笔勾掉,又拿出一个镶着黄金珠玉的小册子,亲自提笔写上他的名字。
“你以后便是淼居的一份子了。”
荀皋觉得自己的人生便在这时候画上一个转折点,他离开了熟悉的自小生存的家园,去往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
他下了楼梯,与守在楼梯口的品梅苑的园主,同时也是他的师父拜别,公主特意给了他时间,他就回房间把自己的衣服简单收拾一下,与众兄弟姐妹道别。
一个受他照顾多年的十六岁少女,情窦初开,还没意识到,只是顺应自己的心难受,哭红了双眼,拉住他黑色的衣袖。
“阿皋哥哥,可以不去么?陪阿芙吧。”
荀皋眉眼温柔,却坚决地把她的手扯开。
“对不起,阿芙。”
他转身,朝着那顶名贵精致的轿子走去。
轿中传来公主的声音:“准备好了?”
“好了。”
轿子四角被人稳稳当当地抬着,行走在街上,看到的人都自动地让出一条路。
荀皋跟着走,一路上接受到很多人羡慕嫉妒的眼神。
他内心不欣喜也不紧张,只是望着那顶轿子,想着:这便是孤注一掷了吧,他将自己的命和人生,全部压在了公主身上。
若是成功了,算他侥幸;若是失败了,他也不悔。
骆音坐在轿中,听外面荀皋接近于无的脚步声。
她把手放在膝上,指尖轻点着膝盖,轻轻叹了口气。
她这次要完成心愿的许愿者是荀皋。
这个青年男生女相,容貌昳丽,天生娇丽。他的父母不详,只有师父和戏班子的一群家人。家世背景除了户籍是奴籍,其他的倒是比多数人都干净。
他对阶级看的很淡,对唱戏情有独钟,上辈子骆音没有去看《铜锣》那场戏,两人也就没有认识的机会。过不久,荀皋被一个世家子给看上了,宁死不从,最后身着戏装自缢。过不久,品梅苑也没落了。
他心有不甘,夙愿便飘过大海,被贝壳搭乘着,来到骆音身边。
荀皋心思纯粹,也没想过报复什么的,就只有最初的梦想:将唱戏发扬光大,它不是取悦上层人士的工具,它是一代代经典的令人感动的故事和文化的传承。
有人热爱它,将它捧着,期盼有天它能发出璀璨的光芒。
马车慢悠悠进了皇宫,随后去了公主的静心殿。
骆音招呼婢女办理荀皋进宫的一切手续,便把荀皋招到面前。
“你也住在这里。”
“是。”他顺从极了。
“本宫晚上想听你唱戏,你看看,选段戏唱给本宫听。”
“是。”他答应下来,略微有点迟疑。
骆音看出来了,便问道:“你可有什么想问本宫的?”
他抿了下红润的唇,清泉似的声音流淌:“……淼居,可还有些人?”
“就你一个。”
荀皋愣了下。
骆音往嘴里扔了个晶莹剔透的葡萄,笑着说:“现在就你一个啊?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荀皋半晌才道:“草民惶恐。”
他这个人,奇奇怪怪的,反应很慢,什么都要思索半天,回答中规中矩,可一身气度又不像是寻常人。
骆音把桌上摆在玉盘上的洗的干干净净的葡萄递到荀皋面前:“给你吃。”
荀皋顺着那紫色的葡萄,看向了端着盘子的那双嫩白的小手,指盖粉嫩,极为健康可爱。
他赶紧接过,道谢。
骆音弯起眼睛,极为开心,抬脚轻轻晃悠一下,裙角翩跹。
有小厮弓腰轻轻走进来,在骆音前面跪下,先是诚惶诚恐地低头吻了下她的鞋尖,然后才低声说:“公主殿下,陛下想请你过去,有一事详谈。”
骆音耷拉下嘴角,突然没了精神,她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不是特别情愿:“本宫知道了。”
小厮保持跪下的姿势,磕了个头,悄无声息地走了。
“把本宫的披风拿来。”
侍女领命去,拿了件素色的披风。骆音披上之后,便朝御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