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丞想了想,回答道:“那就跟我回家吧。”
“哈哈哈……”连翘笑得栽在他身上。
伴随着一个温暖的身体滚进方丞怀里,少女发丝上的玫瑰花香味扑鼻而来。
方丞想起昨晚他们用的是同一款洗发水,同一款沐浴露……
他们身上是一样的味道……
想着想着,他的耳朵又红了。
此时二人都只穿着薄薄的毛衣,身体触感明显,连翘感觉到了他的心跳。
好快。
她知道他又害羞了。
这人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啊?
害她也不好意思了,她的脑袋稍稍离开一点他的胸膛,忽然后脑勺被一压,又贴了下来。
顿时脸蛋像是撞进了一片原本平静的热海中,刹那间溅起了四射的火星子,那扑面而来的滚烫气息把她整张脸烧熟了。
连翘整个人僵硬在他怀里,一条胳膊还跨过他的腰腹压在沙发上,支撑着自己上本身,她害羞地想要爬起来,但后脑勺又被他压着,这会儿便陷入了起身也不是,趴下也不是的进退两难局面。
方丞仰头深呼吸了一口,将放在她后脑勺上的手移到了她的肩上,轻轻搂住。
这是他第三次抱她。
第一次是在密室逃脱里,他想要表白,结果被她反手一抱,抱出了鼻血。
第二次是送她去医院,抱着昏昏沉沉的她吊了两个小时的水。
这一次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拥抱吧。
一开始几乎又是用了豁出去的勇气,很紧张,心跳和过山车似的直冲云端,好在连翘这一回没有乱动,让他安安静静地抱了一会,他渐渐适应了,又把另一只胳膊抱上了她的腰。
窗外又开始下雪了,细细密密连成一道道银线,屋檐上的红梅在雪中微微颤动。
二人抱了一会,方丞没有一开始的紧张,甚至生出了一丝贪恋。
她的身体好软,就像抱着个毛茸茸玩偶似的,但又比玩偶温暖,和牵手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他很喜欢。
正当他慢慢体会着这美妙的滋味时,连翘哎哟了一声。
她终于撑不住胳膊,哎哟一声,彻底倒在了方丞怀里,二人紧密贴在一起。
方丞微愣,随后明白了过来,她原来也是在害羞。
连翘感到他胸膛的起伏,她仰头看他,见他在偷笑,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笑了一会,仿佛那些害羞都烟消云散了。
连翘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进了他的怀里,方丞自然而然地抱住她。
“丞丞,你童年是什么样的啊?”
“比较喜欢看书,书房里有很多我爸的学术期刊,被我当故事看了。”
“学霸的果然与普通人不一样,那做过有没什么有趣的事?”
“嗯……初中有次数学考试,一道函数求证题,我没做出来,但是又不甘心空着,就写了一半的证明过程,然后写了一句话‘页边太窄,写不下’,这道题7分,其实我只解答了1分,但老师给了我3分。”
“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方丞并不是一个喜欢和别人谈自己的人,但很愿意与她分享自己的童年,就像喜欢倾听她的过去一样,这样会让他倍感亲密。
“这句话是数学家费马的名言,当时他在看一本算术译本,写下了一个猜想,又批注了一句话,‘我确信已发现一种美妙的证法,可惜页边太窄写不下来‘,而这个猜想被后来人称为费马猜想,是著名世界三大数学猜想之一,吸引了无数数学家的追逐与挑战,但始终无人攻破,直至350年后才被证明出来。”
“好有趣啊!最后证明写了多少长啊?”
“130多页稿纸。”
“哈哈哈哈,好多啊,真的写不下!”
“是啊。”
“哎,听你这么一说,突然觉得数学也蛮有意思的,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说不定我数学就及格了。”
方丞只是附和了一声。
他心里并不这么认为,因为一个数字的改变,可能导致整个推算过程的改变,以至于得出不同的结论。
二人又抱在一起,温存了片刻,直到连翘打了一个哈哈,他们才意识到夜深了。
虽然舍不得,但明天还要早起赶车,方丞只好放开她,“睡觉吧。”
连翘揉了揉睡眼,“嗯嗯,晚安。”
“嗯,晚安。”
***
二人清早离开客栈,老板娘送了他们一对娃娃木偶,“这是我和我丈夫旅游时买的定情娃娃,就送你们了,愿你们百年好合。”
“谢谢!”
“谢谢。”
三岁的宁宁叫道:“姐姐下次再来玩啊!”
连翘:“好啊好啊,宁宁再见!”
宁宁挥挥手,又补了一句:“下次不要带叔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