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辛苏安(65)
少年手上提着一个干干净净的热水瓶站得笔直,大冬天得的满头是喊,眼神明亮、脸上带笑。
我看到他的那一刻,心中突然被“惊喜”二字充盈,差点没感动得哭出来。
泪水在眼眶里蓄了一半,冲上千去推着他往外走,拖到门口就立刻紧紧抱住,把他压在墙上动弹不得。
那天晚上穿着我的“熊皮大衣”,看起来就像一只正在攻击他的小矮熊。
辛苏安没说什么,只是顺势将我抱紧。
抱了好一会儿,把眼泪都在他身上悄悄擦干净了,手才钻出袖口,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递上去:“看在你表现好的奖励。”
辛苏安笑着接过:“就这个啊?”
我一本正经地拽着他的衣服:“做人不要太贪心。”
辛苏安趁机将糖纸撕开把糖塞我嘴里:“我不贪心。”然后顺手把我的熊耳朵帽子盖上,遮住我的脸便低头吻了过来。
那颗糖的味道在口中慢慢扩散,蜜桃、还是海盐味?不,是辛苏安的味道。
时至今日我早不记不清那颗糖究竟是什么味道,只记得当时辛苏安的味道还留在脑海……好甜。
那个冬天的吻,被寒风包围,可连气息都带着甜味。空气中全是糖的甜味,和辛苏安独特的味道,我们相互依偎,彼此靠近。
一直到糖化完,他才缓缓放开手。
我低着头,害羞地说不出话,拽着着他胸前的衣服很是娇羞。
从前那个动不动就脸红的少年今天如此大胆,又如此细心温柔,在我还没发出任何请求的时候就携风伴雪地来了。这种感动是铺天盖地的,普通女孩儿承受不了,我就沦陷了。
他浅笑着摸摸我的脑袋,启唇的一刻喷出浓浓的白雾:“小棕熊。”
小心地抬头看他,头顶俩耳朵一晃一晃的,我应该是很可爱的吧?
“快回去吧,外面冷。”他语气温柔。
我点点头,“嗯。”
他把热水瓶递到我手里,轻轻拍了拍我的背。
我把那壶热水接过来,恋恋不舍地看着他,脸一红,转身就往回跑。
真如他所说,开心得像个疯兔。
辛苏安慷慨地一个人承包了我大学人生所有的甜蜜,让我在那四年无忧无愁,轻松自在。
如果有机会,我理应对他说声谢谢。
……
除了收集违禁电器,他们还有一大冬日爱好——打麻将。
而我,是他们主要的免费桔子供应商。
大学生活的无限自由让我们这群被严格管到大,特别是经历了高三牢狱般生活的人突然闲了下来,也疯了起来。斗地主已经无法满足他们了,所以麻将挺身而出牺牲了自己。
那天,我推开宿舍大门,惊讶地发现她们几个在宿舍弄了副麻将,不是迷你版,就是正常大小的麻将。
我进去的时候他们一群人正坐在宿舍地上搓麻将,打牌的打牌围观的围观,现场一时间热闹得跟赶集天的菜市场似的。
“来来来,顾葭,凑个数。”心曲喊道。
她们三个人布置好牌局,看到了在门口懵逼的我。
我勉强一笑,绕过一堆路障往里走:“我不会……”
“你不会?”邱芊很惊讶。
“很奇怪?”
“嗯。”邱芊拉着抽风妹像动物园看熊猫一样看着我。
“我弄不明白规则,只会抽乌龟。”
“你没救了。”邱芊摇摇头。
“顾葭,没事儿,我也是刚学的,一起嘛!”抽风妹走过来。
“孩子,放弃吧。”娄心曲拉住抽风妹,“她在一切娱乐活动上智商都为零。”
“哪有!”我不服气,“我娱乐可多了。”
“说两样来听听。”
“额……那个……”我想了想,最后只能说:“吃。”
“那你继续吃吧。”心曲扔过来一大包分享装的薯片,然后低头继续码她的牌,还警告道:“不准举报我们。”
我有些好奇,问:“你们打什么?”
抽风妹立马回:“打耳光!”
心曲赶紧冲过来捂住她的嘴,解释道:“打手心……手心啊!”
我眯着眼盯着她:“娄心曲……”
“我吓唬她呢!”心曲直接把抽风妹拖走了,“怎么可能打耳光啊……”
“我怎么觉得你就是干得出这种事的人呢?”
“你少冤枉我啊,我对同学那是很和谐的。”心曲说着摸摸抽风妹的头:“对室友就更和谐了。”
我眯着眼睛,还是不太相信。她俩倒好,理也不理我就继续搓牌了,嘴里“幺鸡”、“八万”地喊着,也不怕宿管阿姨听到。
后来我吃饭的时候跟辛苏安说起这件事,结果林措在旁边比谁都激动:“那我可以去你们宿舍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