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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莫欺少年穷(160)

作者: 清梦颐和 阅读记录

上元花灯节哎,河面上一定飘着各种各样式样的好看花灯。阮绵绵支起下巴,乐呵呵地想:也不知道她的双鱼花灯能不能脱颖而出,在一众花灯中成为最醒目的那只崽。

“发什么呆。”

少年扎好革皮腰带,三两步靠近支起的窗棂,玩味问道。

面如冠玉的少年郎蓦地贴近眼前,阮绵绵被美色晃晕了双眼。

“干、干嘛突然靠这么近。”她往后仰了仰脖子,手扒着窗框底端。“吓死我了。”心里像揣了只袋鼠砰砰乱跳,哪里是被吓着,分明是......

打住!阮绵绵按下心底呱噪的乱想。

“这也能吓着,真个是兔儿胆子。”叱戮连泽直起身,毫不留情地嗤笑道。

心虚的阮绵绵也不与他计较。故意岔开了话题。

“你看,这花钿好不好看!”她又趴近了窗棂,仰起头,食指在额前虚点了一下。“五瓣落梅花钿哎。京中近来最时兴的样式。”

她半个身子趴上窗棂,悄声说起八卦。“听说啊,这样式是梁将军特意给他夫人画的。梁将军你认识吧,他家就住周太傅家旁边。梁夫人闺名带“梅”字,也喜梅。梁将军便特地在府中辟了座院子,专门种各类梅花,亲自打理。”

阮绵绵心中不由感叹,真是一对神仙眷侣呐。

叱戮连泽挑眉不语。梁植将军他当然认识,南楚有名的儒将。与他爱妻如命的名声一同为世人所知的,便是数年前于沧黎山大败北墉二十万军队的“盛绩”。

这一战,令他父汗腿上落下了旧疾,阴雨天便疼得厉害。也是这一战,令北墉数年未缓过来。

南楚称这一场战役为“沧黎大捷”。而在北墉的史书上,这一战被书作“沧黎之耻”。北墉的二十万好儿郎,最后活着回来的竟不足万人。

叱戮连泽面上不露声色,右手却默默攥紧。总有一日......总有一日定要叫他血债血偿!

“我跟你说啊,”阮绵绵毫无察觉,仍在兴致勃勃地分享八卦,“这落梅钿呀,是梁夫人初一走亲时,被大家看到的。然后没几日工夫,就在京中迅速流传开来了。”

阮绵绵心里猜测,这落梅钿甫一出现便如此受欢迎,恐怕除了确实样式新颖,精致好看外;还暗藏着女子们希冀夫君能如梁将军般情深的小心思吧。

她正唇角上扬地开心想着。一方鸦青色帕子遮住了视线,在额前摩擦。

“你、你干嘛!”

阮绵绵慌忙护着额前花钿。这落梅钿可来之不易。为了画这个,她和雀儿在将军府外悄默默蹲守了六七日,就趁着梁夫人进出门的片刻功夫,细细观摩了十来趟。

好不容易学会了画,她才能逮住潮流的尾巴,在上元节这日额间也绽放一朵五瓣绿萼梅。

完了!这下可能全毁了!

阮绵绵慌忙从怀中掏出一柄小巧的铜镜。出门前那朵玉白花瓣,淡绿萼蕊的别致花钿已经糊得看不出样子了。

阮绵绵气冲冲爬进窗棂,悲愤控诉道:“过分哎!纪延瞻。我折腾了几个时辰才画出来的!这下全毁了。”语罢,止不住的懊悔。

“纪延瞻,你是故意的吧!”她一生气就喜欢唤他的汉名,三个字的汉名比拗口的四字北墉名喊起来顺口。

“那么丑,有什么可惜的。”

少年的音色低哑却略带别扭。叱戮连泽朝她招手,“过来,我帮你重画一个。”

阮绵绵狐疑地走过去,在书案后的檀木椅上坐下。

“我的审美标准可是很高的!不好看的话,我可不会原谅你的。”

少年执笔,蘸上朱砂的细毫在额间游走。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阮绵绵在他那双幽蓝的眸子中看到了自己小小的影子。

砰、砰......

心跳的节奏头一次如此清晰。似乎有一声高过一声的趋势。阮绵绵觉得自己几近窒息。

“好了。”叱戮连泽搁下细笔。

“哦。”阮绵绵垂眸慌忙拿出小铜镜,照起来。原是为了掩饰不自在,也未对叱戮连泽的笔法有过多期待。可是——

“好看欸!是你们北墉的文字吗?”

“嗯”

出乎意料的好看。阮绵绵对着铜镜左照右照。妍丽的色泽,繁复流畅的笔触。灵动又神秘。比她在京中见过的多数花钿都出色。

“是什么字呀?”

叱戮连泽喉头收紧。他偏未回答,反倒看向她轻薄的曳地仙鹤襦裙。玉白裙裾笼轻纱,宽袖飘逸,更映得额前愈加娇艳。

“你不是最怕冷么?怎么今儿个穿得这么少。”他背过身,拿起长弓细细摩挲。

阮绵绵眨眼笑:“我带了厚披风,在外头车辇上。还有呐——”

她走到他身旁,笃定道:“今天肯定不止我一人如此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