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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随死殉(257)+番外

“陛下……”衣飞石有点按捺不住,想起自己又有两天没好好洗过了,着急去洗干净了出来与皇帝亲热。

二人在榻上腻歪了好一会儿,谢茂才松了手,衣飞石才下榻,愕然发现皇帝居然跟着自己下来了。他以为皇帝要出恭,走了几步之后,发现皇帝不是去恭房,而是跟着自己?

“您也洗么?”衣飞石记得自己醒来时,皇帝刚洗好了要歇?

谢茂也不想变得这么痴汉,只是,迟则三两天,快则一夜之后,衣飞石就要去西北了。

襄州催得很紧,衣飞石南下追杀刺客的十多天里,襄州又送来衣飞金的上书,请求朝廷尽快派人去襄州坐镇。谢茂与衣飞石都不是因私废公之人,再不舍也要尽快启程。

相处的时间就这么点儿,谢茂可不就对着衣飞石脚跟脚、手跟手,宛如痴汉了么?

“朕要检查一遍,是不是真的没别处受伤了。”谢茂悻悻地找了个借口。

不是想鸳鸯浴啊?衣飞石失望了一瞬,旋即想起查伤也是心疼自己,这才又高兴起来,拉着皇帝的手往盥室走,保证道:“真没有别处受伤了,臣怎么敢对您撒谎?”

酿泉居本就被汤泉环绕,湿暖惬意,盥室里更是温暖如春。

宫人早已来准备好了汤泉,各处都点上了宫灯,亮得宛如白昼。吐水泉噗噗喷着温暖的水花,镜池里一汪温泉,隔着屏风的榻上铺着兽皮,烹着梨花水,摆着果塔,风中飘散着清甜的果香。

衣飞石在榻前站定,也不着急洗漱,先把衣裳都脱干净,展示出自己精壮健康的身体,因连日奔波显得瘦了一些,年轻的肌肉依然亭匀有力,覆盖在挺拔削瘦抽了条的身骨上。

他把身前身后胳膊腿都露出来给皇帝看,本来是想证明自己确实没有第二处伤,等他把身上该露的地方都展示了一遍,他才陡然间感觉到一丝暧昧。

……都看完了吧?怎么还在看我……

衣飞石咽了咽,手按在腰上。他没有彻底脱光,好歹腰下还留了一点儿布。

陛下看我也不奇怪吧?不看才奇怪。到底是锅边素吃得多了,这样那样的事都做了,只差临门一脚,衣飞石突然醒悟过来,手指动了动,最后一片布也没了。

撩得谢茂又差一点流鼻血。勉强撑着老流氓的面子,坐榻上喝梨花水去了。

清心,清心。

“陛下检查好了吗?”衣飞石故意跪在榻前的承足上,仰着头问。

袅袅春意在衣飞石貌似天真的双眸中泛滥。

吐水泉噗噗喧哗的水花中,谢茂的鼻血到底没流出来。他所有的热情、焦灼,所有的心疼、爱怜,全都遗落在衣飞石狡黠又俏皮的声息中。

屏风外侍人目不斜视,屏风内暧昧声起,偶尔夹杂着谢茂的惊讶:“哪里学的?”

衣飞石没有回答他,谢茂轻唔了一声,隔着屏风,衬着灯影,只能看见皇帝轻轻抚摸定襄侯的脑袋。

……

良久。

衣飞石红着脸漱口,见皇帝舒服惬意地歪在榻上,往前挪了一步,说:“陛下。”

谢茂舒坦得不行,他嘴里嚷嚷着要等衣飞石长大,其实,衣飞石连这么亲密的事都替他做了许多回了,他哪里还能抽得了身?始终压着不去谈一生一世,不过是害怕谈崩了。

“说吧。”才亲热过了,谢茂正处于一种“小衣说什么都对”的状态中。

衣飞石自从在金雀城听了一场疯狂刺激的淫事之后,心里一直有点想法,自己也没理清楚,这事他不可能去找别人谈,这会儿就想找皇帝聊两句。当然,这事儿要是能歪在皇帝怀里说就更好了。

衣飞石心中有了决断,从榻上下来,说:“臣洗干净了来和陛下说。”

这已经是极随意放肆的语态了。虽然依旧称臣拜君,可是把衣飞石这句话里的“臣”换作“我”,“陛下”替换成“你”,这句话也没有丝毫违和之处。换句话说,衣飞石虽用了敬称,却没有用敬语。这不是臣下侍奉君上的奏对格局。

想起从前战战兢兢的衣飞石,谢茂很满意目前的相处氛围:“去吧。别泡久了,仔细臂上伤处。”

衣飞石去镜池中沐浴,宫婢为他盥发擦身,谢茂吩咐将碍事的屏风撤了,就歪在榻上一边饮梨花水,一边欣赏美人沐浴。

衣飞石闻言回过头来,冲他扮了个鬼脸,谢茂正想笑,衣飞石又故意顶起舌尖。

“不想洗了就回来!”谢茂心说别看爸爸打架不行,床上干仗几辈子没输过!

衣飞石噗就沉入池中,乌黑的长发如浓墨般绽放,在宽大的温泉镜池里游了两圈,想起皇帝不许他泡太久了,他才吐气从水底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