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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痣(66)

作者: 南山鹿 阅读记录

更何况,听林雁池的意思,祁元善似乎已有所察觉。

祁陆阳轻轻叹了口气。绕过陆晚的嘴唇,他又探向了女孩耳后最敏感的区域。显然,这也是他最喜欢的地方。

男人像是在亲吻,又不止是亲吻,他把头埋得很深,吻亦落得很沉,陆晚只觉得一阵麻痒,如蚁群钻心。

与此同时,祁陆阳还帮陆晚整理好了被解开的胸衣,以及扯乱的裙子,最后,他将她盘起的长发用五指拨弄开,将各种痕迹堪堪遮住。

拇指指腹摩挲着陆晚耳后白皙皮肤上的一点红痕,他半是警告半是威胁:

“在它消失之前,我会来找你。这次,不准乱跑。”

“我不回去,不回南江,也不想去别的地方。你……你也别走。”陆晚手指紧攥着祁陆阳的衣领,眸中春色还没褪干净,却已经显出些决绝,“真要走,就把我带着吧。”

祁陆阳强行掰开她的指头,神色恢复惯常的冷酷与不走心:“伺候上瘾了?以后会有机会的,但不是现在。”

说罢,他脱下外套披在陆晚身上,拉开了那扇隔离了情/欲冲动和现实理智的大门。

*

回大厅的路上,给祁元善打完电话的祁陆阳看向跟在身边的林雁池,问:“为什么要帮我?”

林雁池无视这个问题,只答:“她不适合你。”

不带任何情绪地呵了声,祁陆阳回到浮华中应酬了几轮。果然有人问:“刚干嘛呢?大半天不见影儿。”

他似有若无地瞟了眼林雁池,话说得暧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呗。”

周围人都了然地笑了起来。

将一切不被预知的脱轨与惊心动魄都掩饰在觥筹交错纸醉金迷中,祁陆阳于深夜返回温榆河别墅。

所有人都歇下了,诺大的老宅里安静得不像住着活人。

祁陆阳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于床边柜子最底层里拿出个被红色丝绒软布包着的物件。他顺手用绒布擦了擦这东西的表面,其暗色的金属轮廓在月色下反射出冷硬的光。

这是一把手/枪。

枪身套筒上刻着一行意大利语——Ognuno porta la sua croce。中文意思是“每个人都应背负起他的十字架”。

这句谚语,是祁陆阳出国读书所寄宿的那户意裔美国人家庭的户主,一个40多岁的和善大叔,在餐桌上教给他的。

那时候,祁陆阳认为自己是如此的幸运,能在异国他乡遇到了这样热情友善的一家人。可最后,也是这家人将他围在了白色小楼里,连80岁的老嬷嬷都颤巍巍地朝这边举起了枪。

“我只是想让家人生活得更好一点。小伙子,我们确实都很喜欢你。我保证,去见上帝的路上你不会受太多苦。”大叔说,“而这一切,就是我要背负的十字架。”

后来的后来,大叔再也没有机会念出这段话,但祁陆阳却把它刻在了枪上,也刻进了心里。

将枪别在腰后,再换上件稍长些的外套,祁陆阳下楼出门。

随着轰的一声,一辆冷硬粗犷的大型SUV急速冲出温榆河别墅区,直直地奔向无边月色之中。

庄恪所住的这栋房子位于城西。夜半时分,道路空旷,祁陆阳一脚油门踩到底,只花了半个小时便来到了目的地。

夜幕中,黑色铁艺大门紧锁着。祁陆阳的车还没停稳,大门旁的石柱上一左一右四个摄像头,便全部转向了这个方向。

摄像头上的红色光点在断断续续地闪烁,像某种阴险狡诈的夜行动物在盯着它的猎物。

祁陆阳按下车窗,对着摄像头比划了几下,让人开门放行。如预料中一样,他没得到任何回应。

男人将手臂搁于窗框上,手指有节奏地在车门上敲击着,哒哒,哒哒,哒哒……有限的耐心终于耗尽,祁陆阳无谓地勾唇,朝摄像头竖了个中指。他开车向后倒出去些许,随后一踩油门,笨重结实的车体便又快又急地冲向了前方。

一次,两次,三次,铁门被这辆几乎和军用装甲车差不多刚猛的SUV撞得变了形,巨大的声响吓得不远处山上的飞鸟四散惊起。

宁静的对峙被彻底打破,庄园里陆陆续续有安保奔了过来。

“请您马上离开,我们已经报警——”

对方话没说完,祁陆阳又是一脚油门,直接顶开铁门冲进了这座私人庄园。害怕被这辆莽撞到罔顾人命的车撞飞,安保如鸟兽一般四散开来。打头那个拿着对讲机,吓得声音都在抖:

“龚、龚先生,对方开了一辆骑士十五世!他车速太快,铁门根本拦不住。我们喊话也不听。怎么办?”

龚叔听了几句,微微弯腰,征询地问自己身侧的庄恪:“他人已经进来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