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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痣(113)

作者: 南山鹿 阅读记录

震彻心扉的枪声在两人的胸腔中产生共鸣,祁陆阳将陆晚软禁在自己怀里,不动分毫。直到女人整条手臂都开始轻微抽搐了,他仍没有停下的意思。

终于,陆晚服软了,她求饶地侧过脸看向祁陆阳,眼神哀切凄婉。知道他听不见,她只能用口型说:陆阳,我手疼,停下来好不好?好不好?

祁陆阳显然听懂了。他笑笑,好看的唇角微微上挑,然后垂头,闭眼,不容拒绝地亲了上去。

男人的唇瓣没有温度,却亲得极认真,也极投入,时间被这份专心无限拉伸,悠长隽永,仿若没有尽头。

不舍得睁眼,祁陆阳单凭直觉代替陆晚扣动扳机。

砰!

最后一发子弹依旧正中靶心。

*

再回到车上,陆晚的右臂像是废了一般疼,虎口也被后坐力震得发麻,水泡都磨出来了,碰一下,刺痛钻心入骨。

她想起第一次来靶场。那回,陆晚练了不过两个小时,回家竟酸疼了一个星期,右手连水杯都举不起来,吃饭还得靠人喂,被祁陆阳取笑很久。

今天,没人有心思笑她。

车停稳在老宅的半地下车库,在陆晚想起来要反抗之前,她已经被祁陆阳抱到了后座。摆弄几下,他让她躺平,用自己的腿压住她的,再支起身体与人平静对视。

“枪练好了,也该练点伺候人的本事了。”男人将在硝烟与火药中还没发泄完的戾气,尽数压抑于不容拒绝的露骨话语里。

他一分钟都等不了了。

陆晚浑身写满抗拒:“我现在不想这样!陆阳,你——”

他简洁有力地蹦出两个字:“我想。”

“你这是、这是……”对着喜欢的人,陆晚说不出那个不堪的罪名,只能虚张声势:“信不信我去告你?”

佻薄一笑,祁陆阳捏捏她的脸颊:“信,我当然信。不过,等完了再去告我也是来得及的,别慌。”

陆晚本能地要推开这人,奈何右手疼到麻木,一点劲儿都使不上。她甚至开始以最大的恶意揣测,祁陆阳刚才是不是故意先带她去靶场,等累成废人好办事。

她开始踢踹,扭动,尽全力地反抗,无济于事。

也许是嫌陆晚太能折腾,也许是怕她碰到受伤的虎口,祁陆阳往前襟处一抓,扑了空,想起自己没打领带。男人转而卸下皮带旋了两圈,将她腕子绑紧。

搭扣合上,囚犯落网,一切再无回转余地。

…………

女人被血染得别样嫣红的唇一张一合。

她在骂他混蛋。

祁陆阳照单全收,音调靡靡:“混蛋就混蛋吧。谁让我越混蛋,你越喜欢。”

眼前的,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陆晚在心底轻叹:似乎好也是他,坏也是他,世上最好的坏,仍是他。

无力地放弃抵抗,仰躺于后座的陆晚用眼神描摹着祁陆阳沉溺在潮涌之中的眼,视线不自主地上下颠簸,她忽地想起自己被人从局子里捞出来那天的情形。

当时的祁陆阳也是这么在上面拘着她,说:“叔叔我是个什么东西,你心里应该有数。”

的确,陆晚一直是有数的,

祁陆阳生来就霸道不讲理,若是自己给了十分出来,对方务必得还他十分,甚至十一十二分,少一分都不行。

可就像这人说的,也是她心甘情愿地上赶着贴到人跟前,没谁逼迫。

只可惜,陆晚弄懂祁陆阳,在弄懂自己之前。她自信地以为自己能配合他做任何事,也在尽力做,却没想到要分分秒秒承受被初心与沉沦撕扯的痛。

后悔?不,这个人连后悔的机会都不打算给她。

最后一刻,陆晚猛地意识到什么,拼了命地扭腰反抗:“今天不行,你出去!出去!”

祁陆阳停了停,也就几秒,他竟是压得更实了些,还坏模坏样地笑了笑:“啊,好像来不及了。”

没落井下石地说声“谢谢提醒、我求之不得”,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

风平浪静后,陆晚挣扎着要起来,祁陆阳不让,故意用手将她腰部以下垫高几分,保持了一会儿。十来分钟后,他才磨磨蹭蹭地收拾好,将人抱出了车厢。

用意再明显不过。

回到老宅,浴室暖黄色的灯光下,陆晚湿漉漉的眼睛圆睁着,不说话,目光刀子一样质问他。

向来不喜欢与人共用浴室的祁陆阳,今天破天荒地在花洒下帮人搓了会儿头发,“迟迟,给我生个孩子吧。”他语气轻松地说着不容反驳的话,顺手将泡沫刮了点在她红彤彤的脸颊上,像在逗一只宠物。

“我会对你们好的。”

陆晚胡乱地抹掉脸上的泡沫:“怎么个好法?给很多钱,然后把我们扔到昆禺山的‘院子’里去,一年来探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