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过眼神，是亲爹了。
……
芊默回家时，晚饭点都过了。
跟小黑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回想起来好像也没聊什么，随便说说话就是一天。
俩人的共同语言比较多，小黑毕竟比前世要年轻许多，说话也比那时候多，芊默觉得好玩的灵魂百里挑一，她家小黑就是那种万里难寻的。
带着一天的好心情回到家，一推门就愣了。
她家一片狼藉，她老爸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抽烟，抽几口烟灌几口白酒，地上一堆烟头酒瓶子，小姨不见踪迹。
“招贼了？”芊默扫了下现场，感觉家里似乎发生过家庭大战，东西扔得到处都是。
“气死我了！”陈百川抄起遥控器朝着地上扔，遥控器碎了个七零八落，似乎喝多了。
芊默一看就知道出大事儿了，她爸脾气虽然不好，但从没这么失控过。
“到底怎么了？”
“小孩家家别啥都问，这是我们大人的事儿！”陈百川显然是喝多了，舌头都大了，说话毫无逻辑。
芊默一转身进房间了，门一关，陈百川摊在沙发上，用手捂着脸。
哎，他现在要烦死了，喝死算了。
芊默打电话给小姨，电话通了没人接，她打了一遍又一遍，都没人接。
她老爸已经是个酒鬼废人了，她小姨又不见踪迹。
得先找到小姨，小姨脾气暴一生气容易走极端，千万不能出事儿。
芊默想了一圈，拿电话本翻了下里面的名单，她现在能调用的人有限，想要找人帮着找小姨，少不了得把全市都翻一圈，能用的人倒是不少。
芊默电话本里有几个人，有发小，有高中同学，其中也不乏本地坐地户有些关系的，但这些人……
她现在已经不是十几岁小姑娘了，自然不会跟以前一样觉得会有人平白无故对自己好，能用钱买的，尽量不要用关系，因为用关系未来还回去的价值永远比钱多，更何况这里面一多半是想追她的……
不想接受别人的追求就不要用别人的东西，想来想去，还是小黑这个最大债主靠谱。
可着一只羊身上拔羊毛，秃了为止，欠他的最多，虱子多了不痒痒……
而且芊默有个莫名的预感，她要是敢找别人，内只小黑一定会别扭很久，他内心长得非常奇葩，说大很大，说小真小。
本着国际绿茶主义精神，芊默把电话打到他那，几乎是秒接。
“借我几个人。”
“出什么事了？”
芊默把事情经过跟他讲述一遍。
“十分钟后门口等我。”
“你要养伤——”
“我觉得恐惧症可能要发作，浑身不适……说不定一紧张，伤口还会裂开严重什么的……
说话竟然还带渐弱效果的！
“……行了，你来吧，让你兄弟开车，不要自己开车，如果伤口裂开了，以后也不要过来见我了。”
芊默对着已经挂掉的电话，足足好几秒都是无语的。
这位爷把恐惧症当成什么了？虽然他的病情蹊跷说来就来吧，但要不要随便到想用的时候随时躺那当病娇？
脑子里情不自禁地想到熊孩子舟舟躺地上要玩具时的画面，不嘛不嘛，不给东西就不起来。
换成小黑，不嘛不嘛，不让跟着就犯病……
毫无违和感。
芊默收拾好东西下楼，等不了多久他的车就过来了，她没告诉他地址，但是他能找到，这就是靠谱的小黑。
只要他不主动问的，基本都是他知道，办事如此稳重跟动不动拿病威胁她的幼稚形成鲜明对比，还真听话，他兄弟开的车。
前座空着非得跑后面跟她挤，又怕发病，左后面还得看窗外，芊默看他写满任性的后脑勺，试探道。
“如果我刚刚找了我的发小……”
“男的女的？”
“男的……”
病娇一秒附体，手都捂着伤口了，俨然就要晕过去，芊默差点就信了。
前座开车的那位强忍拆穿老大的冲动——嫂子回去后，老大在病房打拳来着，满脸都写着恋爱的酸臭味，给他一对翅膀那就是要飞上天跟太阳肩并肩，给他一个套马杆那就是草原上威武雄壮的汉子啊。
“我没找，我觉得这样的事找你比较合适，毕竟你是我的……合作伙伴。”她的预感果然没错，醋桶什么的，能不惹就不要惹吧。
某人再次恬不知耻的把后面那句忽略，只听到前面那句合适了，手瞬间就放下了。
“可能也没那么难受。”
“哈哈哈哈嗝。”前面开车内哥们忍不住了，差点笑劈叉。
艾玛，这段要是传出去，他就火了。
于昶默的眼神扫过去，他自觉消音，看着窗外真诚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