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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出来的初恋(127)+番外

于祁直接挖了一大块黑颜料,往她的梨子上一涂。

原本晶莹剔透的梨子成了一坨黑。

黄玫:“…………”

梨子有什么错?

等于祁给黄玫把梨子恢复过来的时候,陈遇跟江随已经没了身影。

于祁把水粉笔丢进水桶里,问那个被改画的眼镜男。

“不知道啊。”眼镜男说,“美女说口渴,想喝水,那帅哥就带她走了。”

完了就继续沉迷自己被改过的画。

于祁没再问什么。

黄玫半天“靠”了一声:“敢情是借着交流出来约会的啊。”

约会的其中一个当事人在附近的公园里,另一个人不知去了哪。

陈遇嗓子眼要起火,难受得要命,她干咳了好几声,捏捏喷着火气的鼻子。

口袋里传来翁翁震动。

陈遇愣了下才想起来,那是手机,她不太习惯地拿出来看看。

是条短信,江随发的。

-还在公园吧,别乱跑。

陈遇伸出一根手指戳键盘,戳了又删掉,改改停停,结果点错了,只发过去一个标点符号。

-。

然后江随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标点符号是几个意思?以后回我短信,最少是一个整句。”

不等陈遇说话,江随就又道:“最少最少是两个字以上,不能再少了。”

“嗓子不舒服就不用回我了,挂了,一会我就过去。”

陈遇看着挂掉的电话,呆了呆,哭笑不得。

这家伙去年是三岁,今年是四岁。

陈遇勾一下手机上的挂件,是个小猫,她在家里办年货那天买的。

一共买了两个。

不同颜色,不同造型,同一个品种。

本想自己系一个在背包上,另一个收进抽屉里,过段时间再说。

然而现在那个挂在江随的手机上面。

陈遇摩挲着手里的小黑长方形,这是初三到她手里的,接触的第四天了,还是不适应。

手机上只有五个号码,家里的,画室的,小珂的,江随家的,江随的。

但基本都是和江随用。

陈遇跟小珂是一周通一次电话,用的是家里的座机。

手机她其实用不到的,也不想收。

即便是充话费送的,也要两三百,大件了,这样的东西又不是一颗糖,一块饼干,哪能随便收。

只是当时雪花从少年身后吹向她,迷了她的眼,也迷了心智。

收了手机之后陈遇就后悔了。

她一天都在画室,快零点才回去,就这样那家伙还老是给她发短信。

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多话。

爸妈还不知道手机的存在呢,解释是必要的。

又是一个难关。

“哎。”

陈遇叹口气,背后冷不丁响起声音:“伤春悲冬呢?”

她立即敛去情绪,神色如常地转过头。

江随把购物袋放到长椅上面,将手里的纸杯给她。陈遇边接边问:“这是什么?”

江随往她旁边一坐:“王母娘娘瑶池里的圣水,喝了能治百病,容颜不老,永远十八。”

陈遇:“……”

纸杯里飘出熟悉的气味,是感冒颗粒,早上才喝过。

陈遇凑上去喝了一口,水温刚好。

甜的。

陈遇一口一口喝完,抱着纸杯走神,不知在想什么。

一声闷哼飘进左耳,陈遇的思绪骤然回笼:“怎么了?”

江随半搭着眼:“膝盖疼。”

陈遇的脸色一变:“去年落下的病根?”

江随偏头看远处高楼大厦,神态隐隐透着几分不自然。

没什么病根,就是他急着找药店,走路没注意,磕一电瓶车上了。

这能说吗?多难为情。

死要面子的江随同学爆了句粗口:“你别管了。”

陈遇垂眼看纸杯。

江随觉得不对劲:“怎么突然不说话?”

陈遇凉凉道:“不是让我别管?”

江随:“……”

来脾气了啊这是,得赶紧顺毛。

不然要尥蹶子。

“去年我的腿没伤到骨头,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随顿了顿:“膝盖疼是那什么,摔的。”

陈遇不禁愕然,摔的就是摔的,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谁还没摔过啊。

正当陈遇感到狐疑的时候,江随就把她的思维打的细碎。

“喝完了?”

陈遇:“嗯。”

话音刚落,纸杯就被拿走了。

陈遇看着少年把空纸杯扔进垃圾桶里,好像又长高了,肩背的线条也完全脱离了青涩稚嫩,显得宽阔厚实,她轻抿唇:“你爸他……”

江随语出惊人:“被骗了。”

陈遇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江随笑得恶劣又嘲讽:“老头以为那女的是他真爱,结果头顶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