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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出来的初恋(12)+番外

“我会轻轻在你耳边说,对你说……”

精品店的歌在响,江随的目光落在女孩微微张合的唇上,说什么了吗?

他听不清。

歌声深情唱着:“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不管有多少风雨……”

江随盯着女孩拨头发时,露出来的白皙小耳垂,有一点儿走神:“你说什么?”

陈遇重复道:“谢谢。”

江随还是没听见,但他不承认是自己心不在焉,他暴躁地冲着精品店方向骂了声:“妈的,吵死了。”

“你,”他虚虚指向女孩鼻尖,“大点声,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

陈遇踮起脚,凑到他耳边,面无表情地吸口气,大声一字一顿:“谢——谢——”

江随耳鸣恍惚,犹如灵魂出窍。

……操。

江随听力恢复了,老鼠也放完了,又换成刀郎,这回是《冲动的惩罚》。

真他妈要疯。

江随要回饭店了,汤还没喝完:“走了。”

这么说着,他没迈几步就停住,扒扒脑后的发尾,转身:“巷子里那会儿,我那么喊你,那么对你,你不介意吧?”

陈遇摇头:“不介意。”

江随见她这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平静样,心里头就不快了,语气也锐利起来:“你怎么不问我介不介意?”

陈遇轻挑了下秀眉:“不是你自己提的?”

江随语塞,绷着脸道:“那叫应急措施。”

陈遇“哦”了声:“你介意?”

江随冷着眉眼:“介意。”

陈遇沉默几个瞬息:“知道了。”

江随的额角暴跳,这是什么回答?

搞得就跟他是无理取闹的小媳妇儿一样。

江随捏两下后颈:“巷子里的事,只能你知我知。”

乐于助人英雄救美侠肝义胆这种标签,不适合贴在他的人生当中。

莫名奇妙。

陈遇提醒:“那几个人都知道。”

“不包括他们。”江随说,“画室不要有第三个人知道。”

陈遇淡声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江随闻言,心里更不快了,疑似有种心肌梗的感觉。

算了算了,回去喝汤吧。

江随刚迈开脚步,就被叫住,他侧身的时候,一个大黄梨就被送到他眼皮底下。

“这个给你。”

“陈同学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一句谢谢太没诚意,所以加个梨?”

“随你怎么想。”

“……”

江随不喜欢吃水果,他的余光扫向女孩拿着梨的葱白手指,掠过她袖口处的一小截纤细手腕。

上面系着一圈红绳,衬得周围皮肤更白。

陈遇胳膊酸了,准备把手放下来时,手上一轻。

梨落在少年手中。

“行了,梨我收了,事儿翻篇了。”

江随拿着梨转身往前走,抬起一条手臂,慢悠悠地扬了扬。

陈遇在原地待了片刻,骑上自行车走了。

饭店里,谢三思把小朋友哄到三楼打电脑,陪着玩了一把牌,他返回包间,想把剩下的玉米烙吃掉。

进门就看到了桌上的大黄梨。

“随哥,你回来了?”

谢三思在包间里东张西望:“随哥?随……”

江随从洗手间里出来:“叫你爹呢。”

“嘿嘿,这个是哪儿来的?”

谢三思拿起梨。

“放下。”江随说。

第6章

大黄梨进了江随的肚子,之后就萎靡了。

肠胃脆弱,伤不起。

谢三思砸吧嘴,换成他,别说刚吃完饭,喝完鸡汤没多久就吃水果,即便一口水果,一口鸡汤,他也不会怎么着。

哥别的没有,身体一级棒。

江随窝在沙发里:“几点了?”

电子表在腕上带着,自己却懒得看,眼皮耷拉着,遭受过命运摧残的样子。

“六点三十七。”谢三思凑上前看他的手表,“得去画室了吧。”

江随撑着沙发坐起来,胃里轻微痉挛。

“哥!”

门“哐当”推开,江秋秋冲进来,蹬蹬蹬扑到沙发前:“哥你怎么了,哥?哥?哥?!”

江随的耳膜再次受害,他把不知道看了什么电视,被荼毒致脑残的妹妹揪起来:“你哥没死。”

“说什么呢,呸呸呸。”

江秋秋趴到她哥腿上,继续她的戏瘾:“脸怎么蜡黄蜡黄的啊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说啊,不舒服你说啊,你一定要说啊,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

一旁的谢三思汗颜,随哥很宠妹妹了。

这世上除了秋秋,估计不会有谁能在他面前这么闹,还不会被打死。

要是出现了,那……

那也正常。

男人嘛,总归是有媳妇儿的。

江秋秋还在车轱辘,为什么脸都蜡黄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