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杨抬起头，看到李溪渝拿着电话通在哭，哭地好不伤心。
也不知道乔忻时在电话里说什么，不但没有起到安慰人的效果，反倒是起了反效果。
李溪渝恋恋不舍地放下电话，手背胡乱抹去眼泪，杨杨把一包餐巾纸都塞她手里，说：“好好把脸洗一下，看你脸上的妆都化了。”
“真的吗？”李溪渝紧张地找镜子。
杨杨说：“旁边都是小卫生间，你去里面洗脸化妆，别让人以为我欺负你了。”
“不会，杨经理是好人，我们都看得出来。”李溪渝对杨杨还是充满崇拜的。
“得了，好人能有什么用。”杨杨挥手让李溪渝出去，她在李溪渝的信上写下几句话，三十多年来的人生经历也就浓缩在这几句话里，路是自己的，好走不好走也是自己走出来的，不管当初的选择如何，都应该让自己不后悔才对。
李溪渝补完妆回来，已经恢复了平静，她的眼睛还是湿润的，看起来楚楚可怜。
她的所有东西装进来不过是两个箱子，杨杨让手下男同事帮她拿，李溪渝要走的消息还没散开，她走的时候大家都低着头做事，偶尔有人朝她打一声招呼，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几乎要让她崩溃。
杨杨看出她情绪的不稳定，一路陪同，在她快要受不住的时候拍拍她的肩膀。
到了电梯门口，杨杨说：“乔总很喜欢你，你不上去看看她吗？”
这一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居然让忍耐到此时的李溪渝又惹哭了，这哭声都快把杨杨吓得魂飞魄散，杨杨在电梯口死命地安慰小姑娘，脸上写满了紧张。
“别哭，我说什么了我，你别一声不吭地哭啊！”杨杨懊悔自己多嘴，乔忻时好像是李溪渝不能提起的话题……
慢着！难道……不会……是……杨杨脸色大变，她小心翼翼地问李溪渝：“你不会是喜欢乔总？”
李溪渝居然点头了，杨杨脑门上的青筋蹦蹦蹦跳出来。
上帝，这个世界还不够乱吗！
“时间会淡化一切。”杨杨轻拍着李溪渝的肩膀，用很没意思的话安慰这个痴情的小女孩。
虽然这句话很无趣很俗气，但是俗气的东西都能或多或少囊括人心中的渴望。
李溪渝渴望时间让她忘记此刻几乎要让她窒息的难受，她花了很久时间去让自己平静下来，平静以后发现海阔天空。
杨杨送李溪渝下去，根据乔总亲自指示，这件事情就低调处理，别闹的众人皆知，另外杨杨的损失过段时间再补上。
回来以后都在想李溪渝那小姑娘的表情，难得这个世界上这般纯真的感情，她以为这种情情爱爱都只存在于只看言情小说的初中生中。
也许是她太老了，皮糙肉厚，刀枪不入，体会不到这般细腻的少女情怀。
回到公司，刚好和颜歆走到一块，颜歆的习惯是在下午一点买一杯咖啡回公司，她说她最喜欢下的手磨咖啡，所以风雨无阻去光顾。
这次颜歆手里多了一杯，杨杨毫不客气地抢了过来，掀开盖子喝了一口舌尖被烫地火辣辣地难受。
颜歆边笑边说：“你抢什么，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
杨杨哀怨地白了她一眼：“你怎么不早说。”害她受伤，又不能怨谁，这叫自作自受。
颜歆说：“听说你把李溪渝辞退了，你不是说她很对你的胃口吗？”
“谁说的？”
“现在办公室里的人都在说，有人看见你和李溪渝在电梯口，她哭地很惨。”颜歆平静地口吻让杨杨抓不到她心里的想法。
杨杨说：“我说她有了，是我的孩子，你信不信？”
颜歆愣了一会儿，突然加快脚步，把杨杨甩开。
杨杨紧追上去：“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碰！门在她面前摔上。
杨杨摸摸险些撞到的鼻子，抱着咖啡从车门走进去。
这次颜歆没有走那么快，她大步几步就追上了，一边走一边解释：“小姑娘要辞职，我只好放她离开，我自己也是百般不舍，但是因为某些原因真的留不住。”
“因为她家人反对。”颜歆淡淡几个字就把原因说出来了。
“你知道？”
颜歆说：“这里的圈子不大，多多少少见过几次面。何况，能叫她哭着离开的还能是什么理由，还不是身不由己吗。”
“那你之前为什么没告诉我？”杨杨提出抗议。
颜歆看了她一眼：“杨经理，你不只是一次告诉过我你的原则，那就是众生平等，要把女人当男人用把男人当野兽用。我告诉你她的身份你对她的态度就会不一样，而我要告诉你，这对她来说就是歧视。”
“她是个好姑娘。我挺舍不得她的。”杨杨又喝了一口咖啡，现在口味正好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