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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女时代(204)+番外

终于在有一天,我鼓起所有的勇气去改变现状,我不想再抱着悲哀继续绝望下去,不要期望也不要绝望,我可以过地更好,更精彩,而这一切我希望能让她看到。

也许某一天我会重新出现在她面前,她会惊讶,如同遇见了另外一个李溪渝。

我为这个虚无缥缈的想法而激动。

挣脱不是那么容易的,人有惰性,受惯性所左右,如同行走在铁轨上的火车,自以为朝前走就是自由,因为无知而幸福。

我离开了现实,求得了家里人的理解,我决定出国留学。

姐姐不赞同我的想法,一来是我一直以来习惯了安逸生活,陌生的环境意味着挑战,我缺乏基础,出去就意味着受罪。第二也是从她这点出发考虑,出国不是万能的解药,有心求好,在国内一样可以学到东西,何况离家近点好有一个照应。

我知道她为我好,在她眼里我是敏感又古怪的妹妹,她说我把门锁住不然任何人进来也逼着自己出不来,像我这样的人如何去适应外面的世界。

我想离乔忻时越远越好,断了自己全部的后路,只留给自己一个方向,那就是前方。

英语不会,我去学,到大学毕业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英语有多糟糕,自以为学会了课本上的东西就可以了,到现实里我无法理解别人说的话,明明那些词我都听得懂,但是组合起来却是那么陌生。

“为什么一定要逼着自己?别人是无路可退只有这样一条路走,可是你又不是他们。”姐姐对我说。

我也是无路可退,从辞职那时开始我就已经自断了后路。

我时常想起乔忻时这个人,想起她笑时的表情,想起她转笔的姿势,包括她习惯性的动作,即便是在国外度过了许多年的时光,记忆还是清晰如初。

我想做一个配得上她的人,如若不能,我想把自己变成她。

出国之前,我又回去看了她一眼,她祝我前途无量,我祝她幸福圆满,可惜她不知道我奋斗的目的,如果能留在她身边,我想我会满足地想死,愿意做她身边幸福到驻足不前的懒虫。

出国的手续全部办理好了,寄住的家庭也已经为我找到,爸爸虽然不疼我,但是能用钱做的事情都会尽力做到最好。

那日他送我到机场,交代了几句话,如果我在外面过得不好,就别倔强地死撑着,随时回来。

他看准了我不行,我便行给他看,撑起腰杆我拉着箱子走进了检票口。

一个人如果不把自己逼到绝路就不会知道自己的极限在那里,同样,女人不往前走就不会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走地更远。

在国外,我一如初生的婴孩,一无所知,孤苦无依。我便是在那刻起撤掉了身后的支柱,靠着自己的脚站起来。

我学会了照顾自己,学会了和陌生人做朋友,在那里我是一张白纸任由自己涂抹,我以她为模板来要求自己,我让自己不害怕不懦弱,勇敢,独立,果断……

我要谢谢她,谢谢她让我去爱,谢谢她成全了我一个人的爱情,谢谢她做我的信仰,让我无所畏惧。

我没有和她联络,只是单方面地寄明信片给她,我写在纸上的话都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我的倾述不求她能看见,在我寄出每一封信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是快乐的。

这里的冬天很冷,比我呆了二十几年的城市要冷无数倍,大雪会覆盖每一寸土地,淹没所有的颜色,直到整个世界留下白色这一种颜色。

冬天很长,在那时我总有许许多多的话要说。

我裹上厚重的围巾把每一处缝隙堵上,只留下眼睛,然后打开家门踩着及膝盖的雪跑到几公里外的小邮局去寄信。

这里的邮递员不是每天都来收信,他高兴的时候一天能来回几趟,时不时地出现像移动地游乐场,不高兴的时候他会躲起来几天不见人。而这里就只有他一个人邮递员,也许在他之后就没有这个位置了,现在的人缺乏写信的耐性,他的存在只是所有人的习惯而已。

我怕他再也不来了,我害怕手中一叠明信片不能寄出去,所以我跑去邮局寄,推开木门,走进温暖的屋子里,身上的雪顿时融化成水。

我寄完明信片跑回家,险些在门口踩到包裹,包裹差点被雪淹没。

寄件人这一栏上写着乔忻时,那是她的字迹,没有人可以模仿。

不相信之后是激动,我顾不得捡起地上的围巾飞奔进屋子里,跑回房间拆开包裹,乔忻时寄给我的是以前公司活动的照片,有几张对准了我和她,除去旁边的一些人,这些照片看起来像是我们的合照。

其他都是她送的礼物,她说每次买礼品都会多买一份,看到适合我的会不自觉地买下来,连她自己都在怀疑是什么时候会养成的坏习惯,也许是我这些年来不断飞去的明信片提醒她我这个人的存在,她说她还记得我,印象如此的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