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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春上春(又名:欢杀)(87)

月婵摇头说:“小红姑娘说笑。”

“我可不是说笑的,以你的力道,连刀子都举不起来,为何不想更好的法子?”

“什么法子?”月婵半信半疑。

“当然是作为一个女人的资本。那人要的是你的身,只要你能靠近她……”

“不!”月婵将小红自她身边推开,小红没想到一个四肢无力的人还能将她推离,猝不及防之下被推到了地上,她仰头看着月婵,眼神中闪过惊讶。

“我受够了这群畜生,绝对,绝对不能!”月婵悲愤说道,咬住下唇,粉红的唇被她咬出了殷红的血。

小红慢慢自冰冷的地面爬起,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她又坐回原位,说:“如果不行,我们再想法子。别难过,好么?”

“别再咬了,把嘴巴张开,让我看看你前几天的伤口好了没?”小红托起月婵的下巴,月婵放松牙关,张开嘴巴,柔软的舌面上有一道刚愈合的伤口,伤口咬得很深,看来她誓死的决心比小红想的坚强。

小红原本以为她到了现在这地步怕是没有了办法听什么都信了,没想到她还有她的坚持。

坚持这东西会被慢慢磨掉的,小红相信只要时间,她定会听她的。

“别轻易伤害自己了。我看着心疼。”小红的拇指指腹划过她的唇,将她唇上的血抹去。

“还有别的办法么?”

“我们再想,总会有的。”

月婵吃了比昨天更多的饭菜,她明明没有胃口,身体也无法容忍她吃下去,她却硬是塞进了肚子里,好像是为了小红那句瘦弱到连刀子都拿不起,她就在逼自己把力气养出来,她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了一个袋子,往里面塞东西。

等吃到再也塞不进去全数吐出的时候,小红才把她面前的东西拿开,安慰她别这样折磨自己,慢慢来。

月婵摇头,苍白的脸楚楚可怜。

小红看她的脸,明明是弱不禁风的一个小女人,没受过生活的折磨一路平顺的走下来,大约是有着逆来顺受的性子与懦弱的灵魂,没料到她的懦弱中还带着让人惊讶的坚持。仿佛是看似不堪一击的蒲草,却韧性十足。

她将狼藉都收拾干净,月婵叫她留下来陪她,屋子是陌生的地方,她觉得有些害怕,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哪怕是死都不怕,两个人了反而害怕担心,需要人安慰。月婵也在心底笑自己懦弱,却看小红耐心陪她的摸样,真心觉得她是来救她的人。

“我想看外面的雪。”她小心翼翼提出了要求,小红答应了她,走出牢房,把正对着床的窗户打开。

小红走出牢房的时候铁门打开,一点点空隙都好像就是希望,月婵撑起自己的身体要起来,却在身体离床不久就重重落下,她才看清自己已经无力到这程度。

小红虽然没有回头看,也清楚月婵做了什么,她把窗户打开,插上木销,外面的风带着雪过来,风的颜色都好像是雪白的,光秃秃只剩枝丫的木兰花树枝上也堆了雪,被风一吹就整块掉落。

大雪兆丰年,明年的春天这里将有勃勃生机。

“你喜欢看雪么?”小红转身问躺在床上的月婵。

月婵痴痴的看着外面的大雪,说:“喜欢。”

“我也喜欢,现在更喜欢。”因那雪与你有着相似之处,更美,更叫人惊艳。

第 44 章

10.回忆

一个下午都陪着月婵赏雪,月婵看着雪便开始说话,说了许多,让小红离她的心更近。

她说到小时候在镜子里见到自己这张脸感到无比惊恐,将镜子摔碎,却在碎片里看到无数张自己的脸,想她爹爹有着黑色的头发与黑色的眸子,她却长得跟鬼一样,于是一人在屋子里埋头哭,爹爹劝导了半天也无法将她劝出来,那时他就撒谎说他也是这样子,只是长大了就变成现在的摸样,拔下头上的白发给她看,她看到爹爹的头发也是白色,终于是不哭了,等到长大了明白了事理,学会接受自己异于常人的外表。也明白爹爹的良苦用心。

小时候想与别的小孩一起玩,一次偷偷爬出了墙,外面有小孩在放纸鸢,纸鸢放到了高高的天空中,她爬到树上说要与他们一起玩,他们却像见了鬼一样扔下手中的东西逃了。

爹爹回来后不责怪她,他临时去买了一只白猫,那猫儿全身雪白,与她一样,只是眼珠颜色不同,爹爹说那就是她,是小孩看花了眼,事情过去了,她也自此明白,自己是不容与外人的,自此以后再没有想过走入人群的念头,那只白猫成了她的伙伴,如影随形,后来猫儿死了,她哭了好久。

她自小就有病,爹爹是大夫,为她煎药熬药忙个不停,总在操心,她喝得血里都是药了,发觉身体出现了细微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