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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春上春(又名:欢杀)(83)

“你跟她说的,是真的么?”明珠神色戒备地问。

一缕发丝自发髻散下,挡着了小红的视线,她把发丝夹到而后,笑着对明珠说:“你信不信?”

“信你编造出来的悲惨身份?”明珠不屑的表情太过明显,右嘴角过高,眼神落在小红粗略整理的衣襟上。

“你信,那就是真的。”小红不再解释,自明珠眼前离开。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雪堆积成了厚厚的摊子铺满大地,小红把染血的手绢在雪地里,猛的看去像乍开的红花。

指尖都是血的味道,小红低头嗅过。

8.试探

小红给自己不少时间。王霸天却来催她早点把人教好,他迫不及待要得到月婵。

小红知道王霸天是急了,这个女人能叫王霸天着急也是本事。

王霸天的性格是粗中带细,他能混到今天的地位,也是因为外人看不出来的细腻心思。别人看他鲁莽,掉以轻心,他却暗自等待,在最恰当的时机把轻蔑看他的人灭口。

年轻时候他是最懂得等待和隐藏的猎人,但是他老了,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得等待,他渴望最快最迅速的享受。

他将小红叫去,纱帐垂下,外面是下人垂首站立,从里头传出鞭子打在人肉体上的声响,被打的人嘴里塞了东西,叫不出声来,尽是呜呜低声呜咽,听起来仿佛是受伤的动物。

小红被总管带进,在外面候了许久,等候时候,小红将屋内情况看清,屋子里无多少装饰,墙上也不无附庸文雅的装饰,几把套在刀鞘里的宝刀作为摆设,未出鞘杀气不断外溢。

白色的纱帐被人拉开,强壮的下人不需人下令自动将里面的人抬下,依次自里面出来,最前面的仆人身上背了一个人,用白布裹住,白布裹不住的地方泄露出桃色薄纱与一双小巧的玉足,脚踝之上有一串银链子,青丝散落拖地出去,人应该还没死,痛苦呻吟在持续。裹在她身上的白布上渗出了鲜血。后面的人被一个个抬出去,门外是洁白的雪,唯有这些红色在雪中格外耀眼。

“把人带进来。”听语气,里面的人的气还没出尽。

总管在交代她进去的时候以别人听不见的声音说了一句:“凡是都要说是。”

小红抬脸给了他笑容,说不清是感谢还是说他多管闲事。

等她走上台阶纱帐放下,奴仆还跪在地上擦拭血迹,王爷坐在宽敞的椅子上喘气。他刚叫的舞娘没有跳错舞,一丝一毫都在把握中,无缘无故的,他就是发起了火,挑了根鞭子,朝着前面柔媚的女人鞭打而去,女人开头哭起来,他不高兴,落在她们身上的鞭子力气更大,他一边打她们一边叫她们继续跳,继续唱,女人跌跌撞撞再也跳不出诱人的舞蹈,倒在地上咬着手指低呜,他更是生气。

如果是乱世,他现在应该在战场上杀戮。

等人没了气,他也累了。

疲倦显现在他的身体上,预示着他的辉煌随着岁月流走了,他现在成了一个连鞭子都挥不动的人。

小红站在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没有靠近,远远的看着。

王霸天端起了样子,把喘息压住,问:“人怎么样了?”

“比以前好了。”小红答道。

“好了多少?”

“她已经不想死了。”

“你的本事就这些?看来是我太看得起你了。”王霸天不屑一顾。

小红往前一步,发出咯咯的轻笑,她的笑声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王霸天把她的脸细看,眼神里是勾魂的水汽,听得她笑着说:“奴家有多少本事,王爷不知道,谁知道?”

“哼。”

“如果王爷觉得无聊,不妨让奴家给王爷表演一个节目,为王爷解忧。”

“哦?”王霸天来了兴致。他拍手,说:“我倒要看看。”

“请王爷把您手上的鞭子先且借给奴家。”小红请求道。

王霸天犹豫了片刻,把手中拿着的黑色鞭子扔给小红,小红伸手接住,皮鞭上还有血的味道,这东西沾了太多血,变得沉起来,小红挥动鞭子,就落在王霸天眼前一寸处。她力道控制得巧妙,恰恰在那里,不偏不倚。

王霸天脸色一沉。

小红在刹那时间捕捉到出现在他身边的几道锋利光芒,细数之下,超过十个死士为他保命。与数年前相比,他是越来越怕死了。曾经有人说,王霸天提刀单身闯入敌营,不是胆大妄为,而是知道能取他性命的人还没出现,而今习惯了富贵生活,连胆子也小了。

小红面色如常,她笑盈盈对王霸天说:“王爷你为这点小事动怒了?”

“胡说。老子怕天怕地还会怕你这个娘们,休要啰嗦。”他挥手时候,藏在暗处的人收起了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