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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春上春(又名:欢杀)(65)

说那校书大人戴了绿帽子却更加嚣张了,原来是赚进了风头,皇上体谅他作为一个男人窝囊到这种程度,便勉强赏了他一官半职,到了这个年纪不但没有退休反而成了皇帝面前的红人。

说这几日胭脂价格涨到了几百年前最高水平,八岁以上八十岁一下的女人都开始涂抹胭脂画妆点缀,拉动了内需,繁荣了经济。

到了夜里,暖玉温香楼关门谢客,龟奴拿着长竹竿把大红灯笼挑下来,低头吹灭,门关上了,整个屋子在一个瞬间就冷起来了。

等送走了客人剩下的时间就是清点时间,账房把当前的收入入账,赚来的钱都放在红布上,摆在桌子中央,庆祝暖玉温香楼终于扭亏为盈,走出了困境。

我拿一炷香对着这对金子拜了三拜,然后把香插在一个大馒头上。

回头,面对站成一排的女儿们,她们此时无比伤感,眼巴巴看着金子,几乎要抱头痛哭。

“今天就把前几个月欠大家的钱发放给大家。”我叫来账房,账房手拿一本厚本子,一只点了朱砂的毛笔,站到人前,清清嗓子,喊:“大家排好队依次过来拿钱。”

“小红,十两金子。”

“小舞,我好爱你哦。”小红在小舞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留下一个巨大无比的唇印。

顶着那个唇印的小舞没手空出来去擦,继续喊下一个。

“沁月,九两金子。”

“我爱你。”沁月怯生生说了一句,踮起脚尖,在小舞的另外一边脸颊上留下唇印。

……

我喝着茶,看着盘子上的金子一点点减少,内心竟然是古井一样波澜不兴。

什么时候钱都不能让我激动兴奋了?

好似感觉麻木,再不能起一点波澜,觉得索然无味。

“妈妈,都发完了。”小舞拿着账本过来,一张清秀洁白的脸被各色颜色不一大小不同的唇印盖面,连眼皮子都没有放过,找不到可以盖的地方,不知道是谁把她衣服解开,在她胸前留了好几个。

我瞄了她一眼,实在不忍心看下去,说:“辛苦你了。”

小舞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紧紧握住我的手,感动地说:“谢谢妈妈,是你让我有这个机会,让那么多姐姐那个那个……”

“调戏?”我看她选择不出好的词,提供了一个,她把脸偏了十几度,做羞涩状,说:“这样的感觉,真好。”

我脸部肌肉抽动,手被她抓得紧,抽都抽不出来。

我挥手说:“下去用菜瓜布把脸擦干净。半夜别出来吓人。”

她蒙着脸小碎步跑下去。

大家都高兴的很,我却连半点喜悦都生不出来。

抬头环顾我的暖玉温香楼,十年前我从棺材里爬出来在这里开了这家楼,风风雨雨多少年过去了,它给了我无数喜悦,让我每天都过得很快乐。

但是现在它给我的感觉不再是那么明显了,我有种厌倦的感觉。

就像是同样一道菜,每天吃总会吃腻,突然有更好的菜放在我面前,我定会放弃了。

夜里没法子入睡即便是身体疲倦可是闭上眼睛还是没睡意,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最后决定起床,过了一身走到床边,闻到身上熟悉的气息,我低头看去,这是李思春留下的衣服,她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来,在这里住了些时候采买了不少,走的时候却依旧是孤身离开。

倒是留下不少东西让我来纪念。

我本是要扔掉的,要断不断牵连不已不是我的作风,可是真到了要扔的时候还是舍不得,把她衣服放在床边,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走到长椅边,坐下,不久前她还坐我对面的,我还记得关于她的每一个细节,衣服的褶皱,身上的味道。

可惜人走了,我从袖子里拿出她派人送来的信笺,上面的字已经晕开,黑乎乎一片,她要说的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有人自我背后张开手臂轻轻抱住我,然后收紧双手,像是要我确定她在一样,用力搂紧。

我险些喊出李思春的名字。

“还没睡?”她问。

“你不也一眼没睡。”我知道她是小红,把话吞下去,不免惋惜,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人。

她轻笑,把我的身往她地方扯,大半身体倒她身上:“小兔子乖乖,告诉我想的人是谁?”

“是你。”

“骗人。”

“你明知道还问。”

“早知道听了答案是那么难受我早不问出口了。”她自我嘲讽了一番,“你真恋上了那个人了?”

“说没喜欢,是骗你的。说恋啊爱啊什么的,又觉得不像。”我的手指无意识的在李思春的衣襟上滑动着,衣襟边上有细致的纹路,指端能感觉她的凹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