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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在上(175)

连日赶路,颠簸中凤宝宝的骨头都要散架,她被不离扶着走入木桶中,热水顿时没到她的下巴,她靠在木桶上,舒服的叹气。

不离以绢布擦拭她的手臂,待她和以前没有一样。不离说她是她一世的奴,就不会改变,即便是现在凤宝宝没有了凤家,也不再是小姐,不离还把她当主人。

凤宝宝不问为什么,因为她明白,不离的心被她握在手中。她不怕她离去,如果说自己先死了,指不定不离会跟着去,这样的想法虽然很残忍,但是让她高兴。

她看向不离的侧脸,好看的脸上是专心致志的表情。她这样的脸,看一世都不会腻。

“是因为难受么?”不离回头就对上凤宝宝专注的眼神,那眼睛直直盯着她,叫她自己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她低下头,将绢布浸入温水中,再度擦拭凤宝宝的肩膀,从她的肩膀可以看出她在这一路上受了多少折磨,这些苦难让养尊处优的凤宝宝迅速消瘦下来。

她在凤宝宝不再丰润的肩膀上留下细碎的吻,凤宝宝的手按在她的手掌上。

此时无需太多的话。

到了半夜,两人相拥而眠,在日夜颠簸的赶路后,凤宝宝闭上眼就进入了梦想,不离也几度陷入沉睡,只是她在梦里就醒来,醒来一定会看看凤宝宝是不是在自己身边,生怕出现意外。现在两人都已经身不由己了,更不能出差错。

深更半夜时候,有人闯入屋子里,听外面的声音,一个压低了嗓子说话的正是早上遇见的老板娘,白日里妩媚的声音在夜里竟然是凶狠的,她吩咐底下的人:“手脚干净点。”

有人细声说:“老板娘,那些人怎么办?人可不好惹。”

“老娘刚伺候男人睡着,你们快些行动,这里头的人不简单,没准能捞一大笔钱。”

“是。”

不离对声音敏感,她把屋外的细语听的分明,外面有三四男人,一个女人,男人的声音中有熟悉的一个应该是白天为她们倒水的小厮,不离揣测这里应该是一家黑店,老板娘想来一个黑吃黑。

几个人本该在此时就闯进来的,却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自此,话音再无。

怀中的人翻了一个身,往她怀里缩了缩,没有醒来。

不离睁着眼睛等到第二日清晨,没有人闯入过,而打开门为她们送水的是一个陌生的伙计,小伙计一见人就点头哈腰,给了笑脸,说:“夫人好,小的给你端热水了。”

不离盯着他看了好几眼,脚上的靴子是新的靴子,而做活计的这一辈子都买不起一双那么好的靴子。

不离问道:“等下叫你家老板娘过来伺候。”

那活计赔笑道:“夫人,这可真不巧,老板娘刚回家省亲去了,这几天您是看不到她了,要不我找我家媳妇过来,她也是心灵手巧的人,不怕怠慢了夫人。”

不离心中有了大概,说:“不用了。”

门外,看守她们的人冷眼看着一切,活计出去的时候对那领头点了头。领头见不离在注视他,伸手把门关上,隔绝了不离的视线。

数只鸽子齐齐挺在窗前,涟漪将鸽子抓来,脚上个有一张纸条,上面如出一辙写着人已到手,不日回府。

涟漪露出惊喜神色,将纸条烧毁。

锦艳不经允许便进了涟漪的屋子,见涟漪皱着眉头思考,出声说:“又有何事能让你不能心安?”

涟漪乍看见锦艳在她屋中,说:“我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

锦艳笑着说:“我想先听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凤家小姐与不离已经被我们的人找到了。”

“哦!那应该是天大的好事,如果是你应该欢喜雀跃着去布置了,反而是愁眉不展?”锦艳等着听涟漪的坏消息。

信中说凤家小姐身体虚弱,像是得了一场大病。

锦艳听后说:“凤宝宝不是一直都有病?”

涟漪是最熟悉凤宝宝的人,她说:“小姐自娘胎里就带出了病根,但是自小小心调养已经恢复了大概,现在听领头的人形容,我怕不只是生病那么简单。”

“得不得病,我不管,只要她别在我们计划还没开始前就死了。”锦艳冷言说道。

涟漪皱起眉头,说:“她毕竟是陛下转世,也是我们必须效忠的人。”

“效忠?连你都在怀疑转世这一说法的真伪,而我心中只有陛下,凤宝宝此人不会是陛下。”

涟漪看见门口站立的平儿,说:“你真把她带在身边?”

锦艳说:“她是很好的奴才,伺候我比那些笨手笨脚的人来的用心。”

涟漪说:“也会用心杀了你。”

锦艳把平儿叫来,依着她,狂笑不已,平儿低眉垂眼,看似柔顺,却在柔顺里看到了倪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