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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缠之与卿共此一生(6)

好漂亮!雨霖抚过已经完成的杰作,欣赏不已,与镜子里的人对视,给了一个充满感激的笑容。那一刻,笑靥如花。

姐姐喜欢,我每天给你挽。

喜欢么?姐姐喜欢,我每天给你挽。青衣弯腰低头,靠着她的头,亲昵地姿态映在镜子里,宛如两朵风格各异的名花并蒂开放。

当蝶儿进来的时候看见那仿佛年画上画的两只波斯猫亲昵嬉戏的画面,呆了一下,等雨霖唤到她的名字才回过神来。

夫人,老爷回来了。蝶儿偷偷的抬眉窥探青衣的表情,发现她只是自顾自的顺着雨霖的头发,仿佛没听见,也许不在乎,也许……

装!蝶儿在心里不屑的低淬。这年头,看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con窑子里出来的花魁就是不一样,不止把主子伺候的服服帖帖的,连夫人的心都讨得那么欢,装什么!

老爷!雨霖激动地猛地起身,梳子还在发间梳理,来不及离开,几根青丝被硬生生的扯下,红色的梳齿间留下几根发丝。

青衣,我们……雨霖犹豫着,她的立场在动摇,她也是个女人,有她的柔情,也有她的自私。那良人在娶进青衣后的第二天就出关去运货了,同样的,青衣也会有这样的心理,同样身为女人当然明白,只是,作为一个女人的私心却悄悄地作祟。

她伸手,握住青衣的柔荑,抛开所有的杂念,发自心底的说,妹妹,我们……

青衣反握她的,无所谓的笑着,姐姐,你看我不是还没有梳头么?你先去好了,我会了的,更何况姐姐是主母,更应该首先出去迎接。

雨霖感动于她的体贴,也为自己的那点私心而羞怯。

哦,那你快点。雨霖随蝶儿离开,那插在发间的簪子在光下闪着温润的光芒。

手指的温度一点点脱离,最后,只剩下自己的手在这里虚握,像要抓住点什么寄托,只剩下空气了。

青衣放开一直垂下的右手,梳齿深深的刺入血肉,齿间的发丝还带着主人沐浴后的香气,可是,已经死了。

[七]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雨霖坐在大堂上的主位,身边的仆人家奴一字排开,威严的大家族的气势像一个绳圈,套着里面的每一个人也套着自己。卡着脆弱的脖子,每一次呼吸都那么谨慎,生怕大点声就会触犯到主位上那个身着黑色衣服的男主人。

连月的赶路没有夺去那眼睛中的神色,尖锐冷酷。他依旧是一种不可忽视的力量,代表着绝对的统治。

连美丽的女主人的到来也没有让她产生一点温度。他喝着杯中的茶,没有看她一眼。

雨霖习惯了这样的冷漠这样的无视,这样的相敬如宾,她会告诉自己这就是夫妻间相处的模式,妻子应该这样的尊敬丈夫,丈夫是天,所以,该是高高在上的。

她恭敬的坐在一边,真真像一个主母,一个木偶。

相公,生意还顺利么?她微笑得体大方,温柔的询问着他。

好。萧海把手里的茶杯一放,起身离开。

相公……雨霖起身犹豫着叫住他。

萧海回过身,皱着眉头,和他对视的片刹那,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眼里的不耐。

你连那点时间都不肯给么?雨霖的心在疼。相公,你……不去看妹妹么?那些话卡在喉咙里苦涩发硬。

妹妹?萧海扬起笔直的眉毛,疑惑得看着她——他平素得体的妻子,今天却有点不同,连那头发都有了点生气,不再死气沉沉得像一个布娃娃。

就是青衣。雨霖的心里不知道是在疼还是松了一口气。那名字说出的片刻心里翻滚着各种滋味。

再说,我有事要忙,晚饭前不要让人打扰我。萧海转身离开,他的背影太无情,那黑色的衣服吸进了所有的热量,叫人胆寒,他看不见身后的女子为得到他的赞美, 哪怕是惊艳的一眼所作的努力,他也不会明白有多少次他的转身伤透了这个女人的心。他不会明白,她多么想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恳求他别走。

可是,那手永远紧紧的握在袖子里,那脆弱永远藏在那张坚强的面具后面。

她只是站着,看他黑色的身影离开,只是,胭脂掩饰下的脸白得就像她的衣服,干净的刺目。

夫人。蝶儿扶住她的手,手心的冰冷让她心惊。夫人,你……

雨霖挥手挥开了蝶儿的搀扶,现在这一刻,她要的不是这双手,不是这手心的温度。

青衣!她的心里不自觉地在想她。她想在她的怀里哭,像个孩子一样肆无忌惮,无所顾忌。想抱紧她,想告诉她自己现在冷得快成冰了。好冷,好像世间的热都消失了一样 。那吸进的空气是冷的,那触摸到的一切都是冷的,连自己都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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