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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欢女爱(16)

可是他做的很好,露露身上的衣服,干净的脸,还有天真的眼神,都是他在精心的照料着,他的内心的阴柔恰好的给了露露。

他说露露长大了就会跟他远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说,长大的事长大再说。

他知道,我们的明天其实没有预言,很多时候,就这样的过了,或是回了,或是孤独了。或是淹没了。

他的家在新荘,上海的边缘,一个小小的别墅,只能够种一棵树的花园,还有大大的落地窗。

他说,这里就是我奋斗那么多年的成功。那份骄傲写在脸上。

可是我还是想老家,大大的院子,里面奶奶种的白兰花,还有打开后窗就可以看见的山。

我说,你满足吧你,我想有家都没有,少刺激我了。

其实我也想家了,只是想的时候会疼,左胸口那么疼,就不想去想了,想的我自己都觉得不舒服,何必这样的虐待自己呢?

他在厨房里做菜,我在客厅里看电视。

露露在我旁边的地上玩她的积木,有一种贪婪的欲望突然生出,我想,如果我的下半生就这样过会不会好点。可是,我只是借住在这里的过客,那不是属于我的日子。

吃完饭,他把阁楼收拾了一下,留给我,然后在我的床头放了几百元,说,明天你要玩,好好玩,如果找不到家,就打电话给我,我在哪里,你知道的。

我点头,乖巧的,他习惯把我当孩子,我习惯被人当孩子。

拿他的钱都没关系,他知道我的没钱的,我知道他乐意给的。

他给的慷慨,我拿的没有羞耻。

因为,这不是交易。

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他还没醒。

他的工作时间在晚上,越夜越美丽的男人,夜里的妖娆,白天的干净,他在这个黑于白的空间里转换着自己的身份。滋润的活着。

露露被他在睡前送上了幼儿园的娃娃车。

我想,每次回家前,他一定在那个狭小的卫生间里将口红脸上的胭脂全都擦的干干净净,不染一丝的尘埃。

对着镜子,他一定检查了无数遍,因为他离开这里的时候是一个完美的父亲。

我拿着他给的交通卡,地图,用铅笔写的密密麻麻,几乎就连厕所的地点都写的清楚的小册子,还有存了他的号码的手机走上了独自探索这个神秘的广阔的送城市的旅途。

上地铁的时候,手机响了。她的号码,接通的时候那边那个女人说,你走了。是不是要分手,你要分手你说啊,干吗不声不响的就走了,你把我当什么了。十一,你说话,说话啊!

我听她说完,轻轻的说,我不爱你了。

十一,你这个贱人!原来,再中性的女人骂人的时候都会尖着嗓子,都喜欢骂贱人婊子。

我断开了连接。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我的青春给了她,算是我对她的无愧的回报了。

在外滩的时候,我靠在江边的水泥栏上,看那隐晦的天空下那高高的东方明珠,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接近的距离,反而发现它不美了,基本上,找不到它美的根据,也许被那摄像机的镜头给误导了。

外滩的人很多,来来往往,他们抬头,看着两边的建筑物。

远处的那个街灯下,一个白衣的女人在给一个路人画画,远远的,我只看见那个女人的短短的头发,消瘦的侧脸,还有衬衫粘上的铅笔的银灰色。

画好的时候,那个女人抬头,笑着把画给那个路人,那个路人看都没看,就付了钱,拿走了,那个女人无奈的笑着。

也许,那是她的艺术,对于别人,却只是廉价的商品。

她看到我,我就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就五米,这样的距离,可以听见她说话。

她说,你要不要画张画?

我点头,走近她。走到她面前,更清楚的打量她。

她大方的让我打量她,相对的看我。

她说,美丽的女孩,要不要留下一个纪念,在上海这个地方,画一张画。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我好奇的问。

她说,因为你很悠闲,悠闲的就好像这里的人和你无关,你只是想看风景一样。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来自杭州。

我说,我现在在杭州。

哦,你要画画么?美丽的杭州女孩。

哈哈!我笑的很开心,很会说话的女人,小小的聪明,敏锐,懂的刺探。还有敬业。

她让我觉得舒服,自在。尽管,其实我们连见面都是第一次。

你想以什么为背景?她从旁边的铅笔袋子里拿了一根新的铅笔,削得很外美的长度。我想象她的手,拿着铅笔和刀子,慢慢的削开铅的保护膜,看着一片片的木质碎片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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