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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魂调(165)+番外

李超微微一笑:“太仆卿应邀去荣义郡主府上拜访,留宿未归,少尹多虑了。”荣义郡主是皇帝亲自许婚给安庆宗的,二人尚未完婚。

安庆宗不在王府内?菡玉隐约觉得不妙。“下官也是奉命行事,若抓不着飞贼,难以向大尹交代。若是别处寻着了飞贼,下官便不入屋舍打扰,否则还是要一一搜查,以防万一。”

李超道:“少尹如此尽心尽责,实是京城百姓之福。”

不一会儿,园中各处搜查的衙役纷纷来禀报,找不见飞贼踪影。菡玉对李超道:“如此下官不得不冒犯了,希望太仆卿不会怪罪呀。”

李超道:“厢房狭窄,恐怕容不下这么多人。太仆卿在书房内收藏了不少珍贵的古董,平时连我们这些下人都不让碰的,还望少尹体谅。”

菡玉道:“无妨,下官定会当心,不损伤一桌一椅。”命衙役们三三一组,分别进厢房各间搜查,菡玉自己则带了韦谔和另一名武艺出众的衙役,只四个人进入东厢房内。

韦谔进入书房,一一查看桌椅下、书柜后头和屋梁上有无藏身之处,找过一遍,未觉可疑之处,回头一看,菡玉却是在翻箱倒柜,连架子上的古董都不放过,不由讶道:“少尹,你在找什么?那里头可藏不下人啊。”

菡玉连忙把抽屉关上,讪笑道:“唉呀,我真是急糊涂了。你们俩继续往东头搜查,我去西边看看。”心里却是焦急万分。

她推门步入里间。里间只有外间一半大,放了一张简易的睡榻,榻前仅三尺转圜空间。好几次看到安庆宗和数名门客一同进来,这么小的地方,怎能容纳那么多人?难道这书房里还有密室?

她蹲下身去,查看睡榻上有无机关,忽听喀哒一声轻响,回头一看,通往外间的门被关上了。紧接着后颈一凉,一把短剑架到了她脖子上。

“人说吉少尹容貌清秀有如女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假,扮起女飞贼来还真能以假乱真呢。我正担心被女飞贼听去什么要紧的事,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

菡玉面不改色,瞥了一眼颈间的利刃:“先生这是何意?”

李超道:“那就要看少尹在找什么了。”

菡玉道:“自然是在找藏匿的飞贼。方才我已看过了,这床底下也没有,想必不在书房内,还得去别处找。”

李超冷笑道:“少尹为了这个飞贼真是劳心劳力鞠躬尽瘁,夜夜奔波辛劳,一面扮贼一面扮官,独角戏唱得好不热闹。只可惜火候还不到家,比真正的飞贼还是差了那么一截。”

菡玉道:“依先生所言,这飞贼是个女子,身形还与下官相若。先生这么用刀指着下官,莫非是误会下官与那飞贼有所牵扯?”

李超道:“小人都跟少尹说得这么明白了,少尹还要装聋作哑。既然少尹不肯承认,也罢,小人错杀的好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再多一个也无妨。”

菡玉道:“我可是朝廷命官,外头那么多官差在场,都是人证。我若是在郡王府出了事,太仆卿只怕也难逃干系!”

李超笑道:“少尹为民除害,不幸被飞贼所伤,以身殉职,想必身后还能得到厚待,追谥加封,流芳百世。”

菡玉道:“既然如此,那能否让我死个明白,免得下到地府还揣着疑问不得解答。那些图,究竟藏哪里去了?”

李超道:“少尹早些如此爽快不就好了,还省得绕来绕去多费唇舌。小人倒是不介意满足少尹这最后一个愿望,不过,那得等我确认你断气了之后才行。”说着手中短剑贴着她喉咙一抹,血花飞溅。

李超惊得瞪大了眼,眼看着面前那喉咙被他割破、本该立刻倒地气绝的人眼睛眨也不眨,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背后一扭,手中短剑也被夺去,反过来架在他后颈。菡玉膝盖顶住李超后背,将他压得半跪在地上,低声喝问:“图在哪里?”声音中夹着粗重的呼吸声,如同风箱一般。她虽不伤性命,喉管毕竟被割断,呼吸也有些困难。

李超瞬即平复心中惊骇,沉声道:“只怕要让少尹白走一趟了。”

外头不知出了什么事,闹哄哄的人声鼎沸,不一会儿还有人高喊着“吉少尹”,四处寻她。声音渐渐地趋近过来。

菡玉厉声道:“先生可不见得有我这般好运气,脖子里挨一刀,恐怕要说也没机会了。”说着手下使力,利刃切进他颈后皮肤,立时冒出鲜血来。

李超忍痛道:“素闻吉少尹刚直不阿公正无私,这回不但使诈凭空造出一伙飞贼来,还要假装飞贼行凶,趁机杀人么?”

菡玉自然不会真取他性命,手下不由一滞。这时已有人涌向书房,只听韦谔道:“少尹方才就在这书房里,说是要往西边去寻,兴许就在附近——唉!相爷你不能进去啊,让卑职先进去探路,飞贼可能就藏在此处……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