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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姑(227)+番外

此时再见齐进,她忍不住还有点害臊。齐进眼风瞄了她一眼,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会心笑容,低头退下。颖坤脸上发烧,欲盖弥彰地扬声问:“陛下召臣觐见,有何旨意?”

等内侍都退出去了,兆言才道:“你又装腔作势给谁听呢?过来,到我这儿坐。”

颖坤走到御案侧面,才发现他坐的是一把雕花紫檀扶手椅,虽然结实厚重,但只容一人宽坐,两个人并排是决计挤不下的。“我坐哪里?”

兆言往椅背上一靠,拍拍自己的腿,眼角弯弯:“这儿。”

颖坤无语地白他一眼,站着没动。他的嘴角耷拉下来,扁着嘴道:“坐一下嘛,又没有旁人在。以前我一个人熬夜看奏折的时候,经常想要是有个人坐在怀里陪我就好了,红袖添香秉烛夜读,批阅奏章似乎也没那么枯燥乏味了。”

颖坤斜睨他道:“陛下是想要皇后红袖添香,还是想跟贵妃秉烛夜谈?”

兆言笑道:“还说我的问题幼稚,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伸手一拉将她带进自己怀中,坐在腿上从背后拥着她,“这么多年的奏折都是我在孤灯下一个人默默批完的,你说我想要谁?”

他从背后凑上去吻她发鬓香腮,突然皱起眉,吸了吸鼻子:“你身上怎么有股药味?”

皇帝陛下讨厌喝药,就是厌恶药汁的气味,对药味也格外敏感。颖坤略一顿:“是吗,大概是为陛下奉药时染上的。”

兆言又闻了闻:“不对,我喝的药不是这个味道。”

煎药不都是那个浓苦的气味,还有分别?“这你都能闻得出来?”

“那当然,我鼻子灵得很,药味那么难闻,稍有一点就能闻到,而且各有各的难闻之处。”

“既然如此,那我还是离陛下远些吧。”她挣开他的手臂想站起来。

兆言却搂得更紧不让她走:“再难闻的药味到了你身上也成了香味,我就喜欢。”他凑到她颈后发间嗅着,“你就是碗毒药,我也喝得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他沿着她的脖颈一边嗅一边吻,伸手将她的腿掰过来侧坐在自己身上,一路吻到她唇边。唇舌交缠时,她轻启檀口放他入内,他却突然退开了,皱眉道:“你嘴里也有药味。”

颖坤不语,他又问:“你在服药,为何隐瞒?”

颖坤垂着眼道:“只是一点小毛小病,并无大碍,觉得无关紧要就没有提。”

“需要喝药的毛病都不算无关紧要,究竟怎么回事?”

颖坤稍顿片刻方回答:“上回伤了腿骨没有养好,有点风湿症状,大夫开了药让我慢慢吃着调理,往后陛下得经常忍耐我身上的药味了。”

风湿很难根除治愈,兆言便有些心疼:“之前看你恢复得很好,比武打我下手那么狠,哪像有事?是不是在景州那次大雪冻着了?”

她心不在焉地回答:“大概是吧。”

兆言接着说:“说来说去都是因为我。你在军医那里看的,还是燕州城中的名医?趁现在不严重尽早医治,连根拔除,不然以后上了年纪这病有你受的。”

颖坤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谈,问:“陛下召我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兆言道:“想你了,就叫你过来,不行吗?明明住得这么近,我不找你,你也不主动来看看我是吧?”

颖坤问:“那为何要来书房里?”

他满意地笑了,在她唇上一吻,低声道:“一会儿就去寝宫,还是你喜欢仍旧在温泉里?”

颖坤面色飞红别开脸,他亲了亲她的面颊,倾身往前道:“叫你来书房是让你看看这个。”拿起刚才那份文书在她面前展开。

她才留意到他正在看的并不是鲜卑皇帝的使者奉上的国书,形制格式要简陋一些。打开一看,竟然是拓跋辛的降书,说自己还有五千精兵、一千匹良种骏马、各式精良军械等,愿携之敬献大吴皇帝阙下。他被宇文循逼得走投无路,竟想叛国投敌来投奔南朝寻求庇护。

兆言一手搂着她,另一只手在桌案上轻敲,问:“此事你怎么看?”

颖坤把降书折起放回案上:“马和军械可以笑纳,人就算了。”

他被她引得失笑:“这么损的招你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我还以为你在大是大非上跟忠武公一样光明磊落。”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光明磊落的人也不等于榆木疙瘩死脑筋,我爹就是这么教我的。拓跋辛这种不学无术祸国殃民的奸佞,我们大吴要他作甚?正当两国和谈之际,把他送回去给宇文循作为登基的贺礼,谈判时还能为我们多挣些筹码;祸首只是拓跋辛,那些士兵就不要连罪了,既然是精兵强将,先扣下几个月等和谈结束边境安定再遣送回去;良马留下配种繁育,军械交给工匠拆解研究,鲜卑骑兵装备精良所向披靡,值得我们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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