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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姑(166)+番外

薛亮道:“既然要对垒竞赛,臣可否请与杨将军合作?”

兆言看了颖坤一眼,对薛亮道:“你不想跟朕一边?”

薛亮嘿嘿笑道:“杨校尉说得对,术业有专攻。陛下虽然治国理政英明神武,但是论行军打仗,只怕还是久经战阵长驻边关的杨将军更胜一筹。臣只在禁苑里练过兵,还没真正上过战场,想跟着杨将军偷偷师嘛。”

七郎正想婉拒,兆言先道:“他们兄妹俩协力驻守雄州已有八年,默契无间,你跟朕互相也熟悉,想偷师做他们的对手不也一样学得到?”

七郎稍稍放心。薛亮不同意:“上阵什么意外都会发生,即使是不熟悉的同僚部下也得通力合作,共御外敌。”他想了想道:“方才与将军校尉比试骑术输了一着,臣心有不甘,不如我们再行比过,以名次划分。”

这个提议其他几人一致赞成。四人并辔而立,兆言指着那座代替燕州的山丘道:“就以此山为标,谁先抵达便是谁赢。”

那座山看着近,其实在十余里开外,即使四人骑的都是千里良驹,也得疾驰半刻钟以上。之前短途赛马,七郎薛亮领先;这次延长了距离,五六里之后,七郎和薛亮的马耐力不足,逐渐被兆言和颖坤甩开;上到十里,前面那两人已经不见了影。

薛亮最末,比七郎晚了须臾到达山脚。他气喘吁吁地跳下马来,拍拍自己爱驹的马鬃:“很少比这么远的距离,没想到落差如此之大,我竟然是最后一个。不过,陛下和杨校尉不是应该早就到了,人在哪里?”

颖坤和兆言一直齐头并进不分伯仲,十多里路下来相差未超过半个马身。到了那座燕州山,胜负难分,她转过头去见兆言近在身侧,毫无收缰减速的迹象,顶着风问:“终点已达,陛下为何还不停?”

兆言盯着她道:“你不也没停吗?分出胜负再说!”刺马扬鞭超到她前头。

颖坤的好胜心被他激起,不甘落后奋起直追。许久不曾如此酣畅淋漓地赛马驰骋,仿佛又回到少年时意气风发的时光。

又跑出去数里地,地势变得崎岖,进入山丘林地。林中昏暗,灌木丛生,两人都慢了下来。颖坤道:“陛下,前方密林幽深,就到此为止吧。”

兆言道:“你的意思是认输了?认输我就停。”

颖坤当然不肯:“我哪里输了?林中草木横杂才更考验骑术,陛下的汗血宝马也没有优势了,该认输的是陛下吧?”

兆言扬眉道:“我可不是光凭良驹脚力赢你,比骑术我更不惧,今日就叫你输个心服口服!”

颖坤嗤道:“哈!你是忘了以前天天跟我比天天输的日子了吗?就算过了十年,该赢的还是会赢!”她意气一上头,都忘了敬称他陛下。

话不该说太满,她一心求胜,林子里又晦暗不明,脚下就没看清楚。不知谁在树林里遗留的捕兽夹,马蹄踏上去咔嗒一声,等她反应过来心叫不好时,胯|下骏马已经一声长嘶前腿跪倒,后蹄收势不及向前翻滚,颖坤整个人也被甩飞了出去。

身子脱离马鞍飞在空中,手却叫人拉住了。兆言从马上跃起,空中扑向她一把抄住抱在怀中,两人沿着山势斜坡一路翻滚下去。

坡上既有嶙峋山石又有灌木硬枝,颖坤被他抱紧护在怀里,还是震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一直滚到坡底凹谷里才停住,颖坤垫在下头,后脑勺撞在一块石头上,眼前阵阵发黑,闭眼躺了许久才缓过劲来。

兆言压在她身上一动不动,她以为他受伤昏迷,睁开眼发现他也醒着,脸就在她上方数寸,昏暗中看不清五官神情,却有一线光亮照见他眸中幽暗之色。

她连忙问:“陛下,你没事吧?”

身体一抬碰到了他,就听他吃痛倒吸一口冷气。颖坤伸手一摸,摸到他腰间背后的罩甲撕破了好大一道口子,还有点湿漉漉的,连忙一手扶住他坐起来。就着林中微光,赭黄罩甲撕成两截,露出里面的衬袍中衣,素白绫罗上洇出点点血迹。

“陛下,你受伤了!”颖坤大惊失色,想到他是护着自己才挂彩,心中更感愧疚,“都怪臣疏率大意马失前蹄,未能护驾反要陛下舍身相护。陛下若有闪失,臣万死难辞其咎……”

兆言忍痛道:“你没事就好……帮我看一眼,伤口多大,血流得多不多?”

颖坤拂开撕破的罩甲,里面的衬袍虽然染血却还完好,看来是山石树枝刺破了外层衣物,隔着里衣划出伤口,伤势不重,终于放下心来。她不好掀开皇帝陛下的衣服窥视龙体,答道:“内里衣物未损,似乎不严重。陛下,你可能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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