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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蝶(4)

萧之烈心想,没错,她既配不上享用那一箱金子,也无法回馈同等的回报。

她也悄悄地问过自己:我爱苏未醒吗?我是像那位情敌说的那样,只是因为他英俊、优秀,又主动追求,才接受他做男朋友的吗?

当她刚刚步入青春期、情窦初开时,身边有这样一位相貌出众的哥哥,她也有过为他脸红耳热、为他心如鹿撞的时刻,也YY过将来如果和他在一起会怎么样,为自己的幻想而兴奋得半夜辗转反侧。但那就是爱情吗?

——至少肯定不是对哥哥的亲情是吧?

她没有爱过别人,所以不知道什么样的心境才算情深。

但是,看过那么多讴歌爱情的电影小说故事,她自己也能觉得,她的爱情,似乎还欠缺点什么。

欠缺了什么呢?

在结婚三年后的某个周五的下班路上,萧之烈站在地铁隔离门前,百无聊赖地思考着这个蛋疼的问题。她突然觉得头有点晕,于是抬起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然后她看见了那个人。

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对面的地铁站台上。周五下班时间,地铁两边密密麻麻的全是等候的乘客。他站在人群中一动不动,半边身体被前面的乘客挡住,隔着铁轨和两道玻璃门,甚至看不清面目五官,但是她一眼就看见了他。

仿佛周围的人都是黑白的背景,只有他那里一小块是夺目的彩色;仿佛一道雪亮闪电,瞬间劈开眼前的黑暗混沌;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就见过,熟稔于心。

是在哪里?究竟在哪里见过?

她努力地在记忆里搜索,头越发眩晕起来,太阳穴开始突突地疼。但这时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苏未醒打来的电话:“之之,你还好吗?”

“啊?”她略感错愕,“我挺好的呀,怎么了?”

“早上你不是说头晕吗,好点了没?”

“哦,没有,好像更晕了,还有点儿头疼。”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心疼:“你看你,我一离开就出状况,叫我怎么放心留你一个人,以后还是时时刻刻把你拴在身边好了。”

她不以为然:“大概是办公室空调太冷了吹的吧,谁没个头疼闹热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回去吃点感冒药睡一觉就好了,别大惊小怪的。”

苏未醒又啰里叭嗦地叮嘱了一番。挂了电话,萧之烈忽然想起,对面那个奇怪的男人好像看不到了。站台上满是人,她定睛去找,地铁却在这时候进站。玻璃车窗一扇扇拨弦似的掠过,只看到憧憧人影人头攒动。等列车再次启动离开,对面已经只剩寥寥几个未能赶上地铁顿足懊恼的陌生人。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

☆、夜之一

晚上萧之烈做了一个梦。

她一向睡得很死,家里被人偷了都未必知道,也很少做梦。只有偶尔苏未醒不在家,一个人睡不习惯,就会出现各种稀奇古怪的梦境。

梦里的场景很像一些科幻、奇幻电影里外星球、异域的景象,地貌奇特,山石裸|露,贫瘠的土地上稀稀落落地爬着一些苔藓,光怪陆离的光线不知从哪个方向照射过来。萧之烈想,这应该也是一个非现实题材的梦。

这就是这个梦境最神奇的地方——她居然知道自己是在做梦。那种感觉很诡异,就像你好好地看着电视,正当入戏,旁边却时不时闪过广告字幕,提醒你这只是节目而已。

梦境的开始好像是她在一座帐篷中醒来,走出去就发现身处一个非现实的世界,正四下观察打量,旁边蹦过来一个脸晒得黑黝黝的小姑娘,欢喜地叫她:“之烈,你醒了!”不等她开口,就掉头对远处大喊:“之烈起来啦,快过来快过来!”

还好,她还叫原来的名字,还是她自己,所以这的确是一个梦,而不是穿越重生神马的。

小姑娘招呼过来一群人,有男有女,领头的是一个——萧之烈看着他走近,愣了一下。

是白天在地铁站惊鸿一瞥的那个男人。虽然换了装束,脸也没有看清,但她无比确定就是这个人。

走近来终于看到他的长相,大约三十来岁,面容冷峻,身材高大,是那种五官不英俊但很有型的帅哥。他穿一身土黄色底的迷彩服,脚上蹬着厚底皮靴,像是军人的装束。如果没猜错的话,腰里皮带上别的应该是匕首和枪。其他人也是和他类似的衣着,但并没有任何肩章徽记之类的标识。

萧之烈想了想,算了,反正是做梦,管他们是什么身份。

男人过来看了看,没什么表情,只说:“既然都起来了,那就准备拔营出发吧。”又对萧之烈说:“赶紧把衣服换了。”

萧之烈低头看自己,她穿了一件轻薄的白色纱质长袍,好像是晚上穿的睡裙,又好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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