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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森德(又名:与大神失之交臂的日子)(56)+番外

这时公交到站了,车厢内部深处有两个人要下车,拼命往外挤。她本来个子就小,还背了一个碍事的大背包,被人潮挤得滚来滚去。

曲惟恩原本是和她并排靠着栏杆站的,身子一侧,换到她面前,两手往她身侧的栏杆上一搭,把她圈住了。他人高马大,吨位十足,就像一块投入洪流的巨石,潮水顺着他的外围改向流走了。

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忽然变得宁静。

车厢内拥挤不堪,虽然他极力地想要拉开距离,还是被人群挤得越来越向她靠近。车身晃动时,她的鼻尖都能时不时撞到他胸前的外套拉链。

离得这样近,他身上的气味一丝丝钻入她鼻间。很奇特的味道,不能算是香味,但又很好闻,让人莫名地……心跳加速。

啊啊他一定是荷尔蒙分泌过剩,隔着这么厚的棉衣都能透出来!

她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站姿,想要离那气味源远些。

“是不是背包太重了?”

她心不在焉地说:“嗯,有点……”

刚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他伸了一只手到她背后托住了背包。肩膀上的负重是减轻了,但两个人现在的姿势变成了:他一手撑在她倚靠的栏杆上,另一手伸在她的腰后——简直就是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了啊啊啊!

车厢里开着暖气,烘得人口干舌燥。他把外套的拉链拉开了,暖烘烘的气息扑面而来。棉外套里只穿了衬衫和毛背心,肌肉的轮廓在毛衣下依然明显,随着车身晃动在她面前忽远忽近,忽远忽近……

她在心里拼命对自己说:公交车上都是这样的,这已经算好的了,要是换了旁边的别人,早就挤得贴一块儿了,淡定,淡定。

——淡定不下来。T_T

车窗玻璃上结了一层细密的水珠,看不清外面的景物。安思冬觉得自己的脑子也变得跟那雾气一样,浑浑噩噩的。如果再不下车呼吸下新鲜空气,她可能就快晕过去了。

时间好像变得很慢,又好像很快。

终于在她晕过去之前,火车站到了。下车猛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鼻间那恼人的气息终于散了。

暖气熏得两人面颊绯红。曲惟恩的外套还敞着怀,他抬头望天:“车里真闷……”

“是啊,太闷了……外头挺冷的,你、你把衣服扣上吧,小心一冷一热的着凉。”

火车站门口的广场上也挤满了人,几个进站口外都排起了长龙,两人跟着队伍慢慢向站内挪。旁边喇叭里在广播:“去往杭州、上海、宁波……方向去的旅客请注意,今晚去往以上各站的车次有卧铺车票出售,请需要的旅客到3号窗口购买。”

曲惟恩突然问:“你买的什么票?”

“硬座学生票啊,订票只能订到这个。”

他把手里的行李给她:“你帮我看一下东西,我去去就来。”

“马上就要进站了,你过会儿再去不……”话没说完,他已经转身一溜烟跑了。

赶在进站之前他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把一张纸片塞进她手里:“给你。”

“什么呀?”她就着广场上昏暗的灯光展开一看,居然是一张和她的票同一车次的硬卧车票,“你从哪儿弄来的?”

“刚才广播里说的,估计是有人临开车前退票吧。这是最后一张,还好抢到了。”

“可是我已经有票了呀……”

“现在春运人这么多,硬座车厢里肯定全是站票,想去个厕所都挤不出来。你这趟车要开十三个小时吧,太辛苦了。卧铺睡一觉就到了,人还少。”

往年不都是这么回家的吗,没觉得有多辛苦啊。而且,全价硬卧票比半价学生票贵两百多块呢……

“那我原来的票怎么办?”

“趁还没开车去退了。”

“退票要20%手续费的……”

他用一种打量拔毛铁公鸡的眼光打量她:“你那张票原价好像也才七十多块吧?”

好吧,虽然有点心疼睡一晚上就要多花两百多块,但人家也是一片好意,票买都买了,退这张手续费更贵……

她翻着背包找钱包:“我把钱给你……”

“这儿人多眼杂,别把财物现出来。明年开学回来再说吧。”

“哦……”她默默地把背包拉链拉好。为什么每次在他面前她就显得特别蠢?真是令人沮丧。

进站要检票,曲惟恩把车票给她拿着,自己拎着两个大包去安检。等待的时候,安思冬随手拿起票来看了一眼——

直达高级软卧?票价749元?

真奢侈……都够买整整两排她的硬座票从这头睡到那头了。-_-b

曲惟恩拎着两个包回来,她问:“你怎么买的软卧票,订不到你家的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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