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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森德(又名:与大神失之交臂的日子)(195)+番外

女人吓呆了。他一把甩上门,冲进巷子尽头的网吧里。

他今年快要20岁,他在离家上千公里之外的陌生城市上学,他身边没有一个长辈亲戚管他,他口袋里有足够的现金,他失恋了。他似乎有充足的理由放纵自己,用二锅头把自己灌个烂醉,在大街上大吼大叫或者嚎啕大哭,把玻璃瓶子砸烂扔马路上不去收拾,买一包烟蹲路边狠狠地抽,或者任路边站街的妓女把自己拉进屋里,找个身体娇小柔软的滚一起,发泄他对女人的愤怒和渴望。

但是他做不到。他也不想那么做。

他只是安静地在网吧柜台登记,押上身份证,然后选了最角落里的位置,戴上耳机,打开CS。熟悉的画面,换枪时悦耳的咔哒声,冲锋枪射出子弹时的震响,还有手雷爆破的轰鸣。子弹发射的瞬间对手鲜血淋漓地倒下去,又或者自己被敌人击中,血溅五步。

这个世界血腥暴力,只有刺耳的枪声,却比外面那个热闹的俗世更让人心情安宁。

这里没有她,因而宁静。

他选了deathmatch模式,无限复活,不必考虑那么多战局战术,勇猛地往前冲,看到敌人就杀。一场30分钟,好像很快就结束了,结果杀敌方160人次,比以往都多;自己被杀也创下纪录,死了85次。

160,85,很熟悉的数字。哪里见过?

——160厘米,85斤。

只是一局结束短暂的休息,那些和她相关的东西立刻见缝插针向他脑中涌来。于是飞速地设置确认完,继续下一局。

似乎只有那无休无止的屠戮才可以让自己短暂忘却。

也不知道一共打了多少局,最后是天亮了网吧老板来催:“到时间了,要换班。先付一下帐吧,10块。”

付完钱他也没走,继续坐在座位上,居然不觉得困。他干坐了很久,思考自己接下来去哪儿。今天是周一,上午两节大课,微积分和大物。他不想去上课,也不想回宿舍。

不想看见她,更不想看见他们。

坐了一会儿,有个瘦高个儿、二十多岁的男生走到他旁边坐下,掏出一包烟来,叼了一根在嘴里,问他:“有火吗?”

他摇摇头:“我不抽烟。”

男生就去别人那儿借了个火,回来继续坐他旁边,抽了两口,从烟盒里拈出一根给他:“来一根?”

他继续摇摇头。

“哦对,你不抽烟。”男生把烟放回去,自顾自地抽了一会儿,才问,“你是QWE吧?”

他不太想说话:“嗯。”

“我是X队的Templar,”男生说,“我注意你很久了。”

X队就是传说中的T大CS战队,虽然是纯民间组织,但在全校、甚至整个高校圈子,那都是赫赫有名的。平时他在学校里玩CS,都是上X队的服务器。Templar是X队的现任队长,他当然也知道。这个名字终于让他提起一点精神来。

Templar也在这家网吧包夜,刚才还和他一起打过好几盘,有时是队友,有时是对手。两人坐在乌烟瘴气的网吧里聊了一阵,聊刚刚的match,聊之前的比赛,聊战术,聊技术。聊得兴起,又一起去旁边的小馆子吃饭。

最后Templar问他:“X队,有兴趣吗?”

作者有话要说:可算把曲先生整失恋了,我容易吗我= =

篇外:那些往事(8) ...

X队虽然名声在外,但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光鲜。

“X队啊,当然NB了。”现在复旦的高中同学曾经提起过,“都是T大被退学的人组成的,能不NB吗。”语气里带着些幸灾乐祸酸溜溜的鄙夷。

X队现有六名正式成员,CS比赛五人一队,还有一个是替补。六个人里,有两个已经被学校勒令退学了,原因当然是挂科太多,Templar就是其中之一;一个稍好点,还没退,不过看这留校察看CS还照打不误的架势,离退学也不远了;一个现在大四,学分没修够,延期一年;有一位曾经是牛人,中科大少年班毕业,十四岁上大学,十八岁读研直博保送,现在二十二岁,就等着时间到了博转硕混个文凭了事;最正常的一个上学期挂了三门课,辅导员找到家长,这位同学决定改过自新回头是岸,想要退出江湖,所以Templar才四处物色新队员,挑中曲惟恩,邀请他加入。

T大的学生也许曾经都是很厉害的,年级第一、全市第一甚至全省第一,但是几千个第一聚到一起,第一是有限的,每门课5%—10%的挂科率,总有人要成为别人垫脚的炮灰。中学里他们也许都是好学生,是模范,是标兵,数年里压抑的叛逆,似乎都在上大学之后爆发出来。

曲惟恩刚去时,听说他才大一,立刻有人问:“上学期学分绩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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