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为生(55)

可是我还是可以看到青无说过的第二元界和第三元界啊，只不过一个一片白，一个一片黑。除了虚无，其他什么都没有。难道这些都是幻觉？

这些想法让他陷入了一个沼泽，无法自拔地对之前回忆中发生过的事不停地怀疑。前不久才发生的奇异的事就那么突然地消失的无影无踪，毫无痕迹。开始时他还是相信自己的记忆的，但是十一假期还没结束那些记忆就苍白起来，因为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他记忆中的守护者存在过。那么那些没有佐证的记忆是否真的就是真实的呢？记忆中那些事是不是真的发生过？守护者，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呢？他仔细的回忆着，从头到尾，守护者的见证人都只有他一个啊。见证人真的没别人了吗？

“姜夜！”

语文课老师的一声呼喊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木木地站了起来。

“你没事吧？你精神看着不好。”语文课老师还是忍下了火询问道。

“我没事。”姜夜说道。

“行了，坐下吧。”老师说完后若无其事地继续讲起课来。

他知道老师顾及他十天前遭遇的那件事的心理状况所以没有批评他，可他实在听不进去课。他也知道要是自己说不舒服想要早退，老师也会允许，但是他不想引人注目，于是他选择了忍耐。

总算煎熬到了下课。老师刚走，木浩然就来看姜夜了。其实文致远也想询问一下姜夜的状况，但是他又怕让姜夜回想起不好的记忆，不知道如何开口。还是木浩然耿直，直接问：“你怎么样？”

姜夜看了看他们两个，突然说：“我有件事想问你们。”

“什么事？这么严肃。”木浩然说着随便拉了旁边的椅子坐下。

其实姜夜早就想问了，但是他没有勇气问。他怕得到失望的答案，他很怕那种打击。但是不知道事实一个人瞎猜又很痛苦，于是他最终还是打算问出来。

“一个月以前，你们记不记得有一天下午我碰到了一个初中同学？”

“初中同学？”木浩然边说边思索，而文致远似乎也不记得她。

“就是那个长头发，穿有点像灰蓝色似的长裙子的，汉服社的。”姜夜急忙提示道。

“汉服社？”木浩然完全没有想起来的样子。

“你们真的不记得吗？她和你们说过话，文致远你还说她太高傲。”姜夜执着地追问道。

“是吗？”文致远又想了想却还是说道，“嗯……我不记得了。”

木浩然也摇头说不记得。

姜夜最担心的事竟然还是发生了。

他们根本不记得见过青无，那也就是说之前发生的一切真的是臆想出来的了？那么……杀死托马斯的人难道是我……我的另一个人格？

姜夜不禁心里一惊。

不。守护者可以消除人类的记忆，他们的记忆或许是青无或者夏申消除的。他苦恼地想，青无，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存在过的痕迹抹得一干二净呢？不，消除记忆这茬也可能是我为了能够自圆其说而想出来的。

于是，更加苦恼。他顿觉心累，缓缓站起来，向教室外走去。

文致远和木浩然看姜夜失魂落魄的样子更加担心了，于是追过去问：“你去哪儿？”

“回家，我有点不舒服。”

“生姜，你有什么困难你就说啊，我们都想帮你。但是你不说，我们怎么帮你？”文致远急切地说。

“没什么，我就是有点累。”姜夜勉强笑了笑，“你们别管我了。”

姜夜顾不上理会他们担忧的目光，走出教室。他也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们俩，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的烦恼该从何说起。

看着他很差的精神状态，老师很通融地允许了他早退。他无精打采地走出校门，没注意看路，不小心撞上一个人。说“对不起”时才发现自己刚刚撞到的人是个瘦高的戴着眼镜的文质彬彬的人——竟是严俊伟。

“爸爸，你怎么在这里？”姜夜意外地说。他发现严俊伟身边还站着曾经给他录过口供的姓李的刑警，他叫李铭台。还有一个金色头发绑成马尾的精干漂亮又年轻的外国女子，姜夜没见过。

严俊伟一看姜夜的样子就担忧地说：“你怎么精神还这么差，我老远就看见你了，你不但没反应还愣是撞了上来。请假出来的？”

“嗯，爸爸，你怎么和李叔叔一起来的？”姜夜问。

严俊伟拍拍姜夜肩膀说：“李警官说有事想找你就先联系了我，我们本来想去学校找你。快到学校了，你班主任给我打了电话说你不舒服，刚刚请假走了，我这不就碰上你了。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