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为生(171)

意识核点了点头，道：“可以是可以，但我要再确认清楚。第一，好不容易你才成为唯一的特殊人类，你现在已相当于你的世界的主宰者。你可以做到很多平凡人不能做的事，你确定要放弃作特殊人类吗？”

“我确定。”姜夜道。

“第二，你很珍视你的家人和朋友，你确定想让他们永远认不出你作为代价吗？”

姜夜却打定了主意，道：“我确定。不过我不想忘记做人的这十几年，我想保留我现在的人格。”

“可以。可是我需要提醒你，对于人类来说，活数百年甚至上千年是痛苦的，毕竟人类的情绪太敏感了。”

“我知道。”

“第三，你喜欢自由，但是守护者不但有很多规则要守，还有必须要履行的职责。”

“我知道。”姜夜微微一笑，装作毫不在乎，“现在你都确定了，那么快点成交吧！”

“你可要想好，一旦交换了条件就不能反悔了。”

“我知道，就这么成交吧。”

意识核道：“好的，我会让堕落者们恢复为堕落之前的状态。作为交换，再过十分钟，作为特殊人类的你就会消失，作为守护者的你将会重新诞生，但你即使出现在所有认识你的人面前，他们也无法认出你来。考虑到你所交换的条件有所盈余，我允许你免受堕落带来的痛苦。”

“是说我以后都不会堕落？”

“不是不会堕落，而是即使堕落也不会感受到内火煅烧的痛苦。”意识核说。

姜夜回想起自己以前心中曾闪过一个心愿，他希望守护者的生命不要再因堕落而被杀死为结局。现在不仅这个愿望无法实现，就连他自己的生命也要以这种方式结尾，这不禁让他难受。

“我能再问个问题吗？”姜夜说，“为什么你对守护者如此狠心，让他们不得善终？”

“因为这是他们种族应得的。”

“可是，上个时代屠杀人类的不是现在的守护者，是以前的摩洛。和现在的守护者无关啊。”

意识核却道：“并非无关，守护者是因为有诸多条件限制才能够成为守护者，不然，他们就依旧是摩洛。摩洛生性执着刚硬，只有这样的惩罚才能不断警示他们，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和人类一起活在世上。”

姜夜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把我这个即使堕落也不会感受到痛苦的条件转赠给青无，可以吗？”

“可以。但是如此一来，你死前就会感受到内火煅烧的痛苦，你要想好。”意识核道。

“没关系。”姜夜说，“我把这个条件转让给青无，我欠她太多了……”

意识核道：“好的。我再最后确认一遍，你认识守护者们才只有短短数日，你确定你要为他们做这么大的牺牲吗？”

“这些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已经不能用‘短短数日’来衡量。于我来讲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姜夜说道，“总之，我确定要帮他们。”

“以后可是不能反悔的。”意识核道。

“绝不反悔。”姜夜道。

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姜夜发现大家都恢复为正常的守护者，他又欣慰又难过。除了青无和幸也以外，其他的守护者向他道了谢后都散去了。

青无看着姜夜，清澈的眼眸流下了眼泪，“你还是做了交易……你真傻！我不是让你不要这么做吗？”

“没关系的。”姜夜笑着擦去青无的眼泪。

“你做了什么交易？”青无哽咽道。

“还有十分钟新守护者就要诞生了呢。”姜夜笑道。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姜夜握住了青无的手，“青无，我给了你一个力量场，你能感觉到吗？”

“是，我感觉到了。这是？”

“它能助你度过千年之劫，和特殊人类在你身边的作用是一样的。我本来想给大家都施加这样的力量场，但是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我的能力有限，所以我只能给你一个人施加力量场。”

“你要去哪里？快告诉我，你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青无越发急了。

姜夜耸耸肩道：“没什么。”转而，他向异世界的姜夜说道，“从此以后，你将代替我存在。但是，你身上的时光会倒流至我的年龄。你愿意吗？”

“我代替你？”那个姜夜诧异道，“我不想抢你的位置，我带着昭昭也能独自生活，不用麻烦你这么做……”

姜夜却打断了他：“不是我质疑你，你和你弟弟在整个社会里甚至都没有身份，你们怎么生活？你只说你愿不愿意？你愿意在这个世界拥有一个和以前一样的家吗？”

“愿意，”异世界的姜夜说，“可是……”

姜夜打断了他道：“既然愿意，那我家人就拜托你了。”他又看向严昭说道，“昭昭，如果你愿意换一个名字，那他们都会记得你是我家的第二个孩子，而我弟弟是我妈妈的第三个孩子。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