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照指导摆放的手脚，在她身上却还是成个僵硬而古怪的滑稽姿势，她看到她经济团队的人都面无表情，而杂志社的工作人员脸上都藏着讥讽的笑，摄影师皱着眉，一直掐着兰花指摇头。
她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拍完的，只知道那天拍完之后她就躲起来哭了，晚上顾铭景看到她眼眶红，还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
这种出头的话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就再也没人跟她讲过了，楚皙听得心里发酸，恨不得直接扑到顾铭景身上哭一场，最后又生生忍住。
没人欺负我，是你欺负我，为什么要让我拍杂志。
这次又要上杂志了，付白好不容易撕来的资源，她就是硬着头皮也得上。
拍摄当天一早，付白就开车跟楚皙一起去了《悦秀》的摄影棚。
付白先去跟杂志社的人接头了，摄影师还没来，楚皙直接被带到了化妆间化妆，才刚化了没一会儿，就听到那边好像有争执声。
是付白的声音。
楚皙皱了皱眉。
怎么了？
她刚想开口问问什么情况，付白就走了过来，手叉腰，气冲冲的样子。
他示意化妆师停一下，然后拉着只打了个底妆的楚皙到角落里。
楚皙预感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
“操。”付白先骂一声，“你今天的拍摄主题和摄影师本来都已经定了，结果临时竟然给老子搞这一出。”
楚皙今天的拍摄主题和摄影师都很不错，本来也跟杂志社也都沟通好了，哪知道今天一来，却被告知计划临时有变。
原来楚皙之前谈好的那个拍摄主题和摄影师被另一个湾湾女星苟美如给看上了，她要拍那一套。苟美如这次上的是正刊，她成名很早，当年有大爆的影视剧，也拿过一些不大不小的奖，又有湾湾资本做后台，影视资源比许多同龄的内地女星好得多，即使这几年年纪上去了人气大不如以前，但是经纪团队照样自持资历和地位耍大牌。
《悦秀》这次定给楚皙的拍摄主题是“玉兔”，样本照空灵唯美仙气腾腾，不知道怎么被苟美如给看上了，她一定要拍。苟美如的团队平时就很张扬，这次如果是以前一上就上封面的楚皙说不定苟美如的团队还会忌惮一下，然而现在的楚皙签了个又穷又破的工作室，演的是电视剧女二，即使有个元景集团的总裁男友粉又怎样，不过是粉丝而已，那男人要是真的在乎她一个戏子，不直接给她背后运作上正刊，会让她上别册？
况且最近坊间流言这个男友粉已经脱粉了。
杂志社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如果两人拍摄的时间差不多的话跟那么跟楚皙做做工作，让两人换个主题也不是不可以，然而苟美如的拍摄定在下个星期，原本属于她的拍摄企划还没完善，根本跟楚皙换不了。
杂志社只好拿出另一个之前积压的拍摄企划，这个拍摄企划也是精心准备过的，问付白愿不愿意换一下，和气生财，不要跟苟美如团队杠上。
付白一看到那个企划样本照就把眉毛皱起来，还给杂志方：“这，这怎么换？”
“你看我们家艺人适合吗？”
楚皙听到此倒有些好奇，问：“换给我的是什么？”
付白一听就来气：“你知道那个希腊神话吗？海妖塞壬。”
海妖塞壬是希腊神话中一个半人半鱼的女妖，长相极其美艳。传说她住在海中的一个岛上，每天坐在礁石上唱着歌，用美妙的歌声吸引来往的航海者，蛊惑人心，使水手听歌失神，航船触礁沉没，塞壬的海岛上堆满了人类森森的白骨。
由于人物是每天坐在堆满白骨的海岛上唱歌的海妖，所以企划里的拍摄风格极其暗黑，并且给由于海妖这一设定，拍摄尺度不会太小。
之前有几个女星考虑过这个拍摄企划，最后再三斟酌之后都还是拒了，所以才被搁置了下来。
付白：“咱们就拍咱们的，凭什么她想抢就抢？多大年龄了还想拍仙女风，丫头教玛丽苏瘾这么大的吗？”
他说完，一个劲叉腰生气。
话虽然是说的很爽，但是实际上却又谈何容易。
撕资源这种事情在娱乐圈屡见不鲜，本来已经定好了的东西在开拍前一秒被别人撕走的事情比比皆是，资本为王的世界，被撕的人哭都没地方哭。
杂志方的意思就是希望楚皙方能够退一步，卖他们个人情，以后也好再继续合作。
楚皙没说话，思忖一阵，把那个“海妖塞壬”的拍摄企划图要过来看了又看。
她想起之前试镜《桃花诺》时，陈导给她换的角色。
妖妃琉璃的定妆照出来后反响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