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国师共沉沦(6)
暗卫立即出现,道:“有的。”
“那究竟是何人?”陈漠这才放下心。
“禁卫军统领孙恒。”暗卫道。
“那他无缘无故把王爷带走作甚?”陈漠再次疑惑不已,他们此番前来,已经很好的掩藏身份,户籍信息那些也已经妥当准备好,难不成哪里出了纰漏?
暗卫想了想,将林越此前的所作所为一一告知,末了来一句:“科举前夕,燕国禁止文人出入风月场所。”
陈漠闻言,嘴角忍不住几次抽搐,幽幽道:“这状元,王爷怕只是要在梦里做了。”
暗卫闻言,也忍不住低下头轻笑。
萧枫白得知此事后,风风火火跑来客栈,看见陈漠后,二人对视一阵,然后放声大笑:“哈哈哈哈,苍天有眼啊。”
“萧门主。”陈漠无奈,“谨言慎行。”咱们的暗卫,都是十分有趣的,你这头若是说王爷被刀划伤了手,传到外头那就成王爷胳膊差一点断了,整个人躺在榻上,已经动弹不得了。
萧枫白与林越从小长大,这是往好听点说的,直接点呢就是,萧枫白与林越从小打到大。
萧枫白反应过来后,余光瞥了眼正蹲在对面屋檐上一手拿着笔一手拿着小本记录的暗卫,看见萧枫白后,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露出洁白的牙齿。
萧枫白:“……”总有一天,他要让千玄门所有暗卫跟他们好好干一架比比谁厉害。
“我与林兄素来交好,如此回去也实在不安,便与陈大人一起在这等他回来,如此才能心安。”萧枫白收敛了笑意,换了副悲戚的语气,说着倒了杯茶喝起来,还不忘说“这茶不好喝。”催促小二换了壶上好的龙井茶。
陈漠:“……”
暗卫听了后,再次在本子上记了一笔,每人各有不同。
“四月初十,萧门主嘲笑王爷手无缚鸡之力,被人随便抓走了。”
“四月初十,萧门主听闻王爷被人带走,抱头痛哭,鼻涕抹了陈大人一身,只因为没有亲眼看见。”
“四月初十,萧门主在客栈等王爷,嫌弃茶不好喝,说王爷真有幸能去燕国皇宫喝茶,希望王爷下回还能多去几次,就像这回一般,不过下次要是能直接被捆去就更好了。”
……
终于,在临近御书房门口时,孙恒这才松开手,让林越有了喘口气的功夫。
林越借着喘气的机会打量着四周,金碧辉煌,美轮美奂,一派雄伟庄严之景。
不过,待看见迎风起舞的花草时,林越愣了一下,这燕国皇宫里怎么也有枫茅草?还是这么一大片的?
“看什么呢?”孙恒生怕林越有什么不好的企图,立即捂住林越的眼睛,“皇宫重地,不许乱看,闭眼!”
眼前一片漆黑,还有那孙恒手心的热度,带有点汗的湿腻感。
林越一脸黑线,这个傻大个,想揍。
东海走出御书房,看见孙恒几乎将整大半个身子压在林越身上,手中还牢牢抓着一个石头。
东海回头看了眼屋里,幸好比孙恒早进了宫。
“孙统领。”东海一脸乐呵呵的模样。
“陛下可在里面?”孙恒轻声问道,手再次牢牢抓住了林越的手腕,“臣有要事禀告。”
于是,孙恒的两只手,一手捂着林越的眼睛,一手抓着他的手腕,而林越整个人,差不多被孙恒拥在怀中了。
东海眼皮忍不住跳了跳,嘴角的笑容一僵:“陛下正在里头,只是。”东海话还没说完,就只见着孙恒的身影,只是孙统领,您好歹把人先松开啊,东海心里默默把话说完。
这模样进去,陛下心里怎能舒服?东海连连摇头,孙统领什么都好,只是这脑子啊,实在是愧对父母啊。
江昀闻声抬起头,脸色倏地一沉:“成何体统!”
孙恒一惊,立即松开手,仓皇行礼道:“参见陛下。”
林越这才得以舒缓一下,眼前慢慢适应明亮,待看清上座之人后,呆住了,此人与脑海里那熟悉的面容重叠起来,但比自己记忆中的还要成熟许多。不过这双比夜间的星辰还要亮上几分的眼睛,还是一成不变。这一刻,林越能明白过来为何皇宫中会有枫茅草了。
林越嘴角微微翘起,突然觉得人生有意思了。
江昀也盯着林越失神,搭在扶手上的手不自觉颤动,眸里光华流转,几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再抬眸时,一切恢复平静。
“平身。”
正在孙恒疑惑为何陛下还不叫平身的时候,清冷的声音便传来。
林越回过神,拱手道:“草民林越,见过陛下。”好在两国比邻,皆习汉字行汉礼,文化大同小异。
孙恒起身,将一路思虑已久的东西说辞缓缓吐了出来,道:“陛下,臣今日休沐,在街头闲逛时,瞧见这位公子手中拿着一件宝贝,闪闪发光,实为稀罕,想来必是天降祥瑞,便立即带来让陛下过目一二。”说着,抓起林越的手抬起,亮出那块比拳头还大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