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818皇室那对狗男男(184)

这种心理是很病态的,顾准自己也很清楚,但他根本没想过要改变,因为这已经是他的本能了,超越了求生本能的本能。那甚至比他自己都重要,他又要怎么改呢?

笔者:“为什么呢?”

顾准低头沉思,不是在苦思理由,而是在苦思该如何表达:“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这就已经成为打从我心里认定的自我价值的实现方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只有闻澈的微笑,才会让顾准有一种他活的还算有点价值的感觉。

在被闻澈赦免,从绝望的地狱里救出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年少的顾准都在思考一个问题——他有什么是值得尊贵的殿下救他的呢?

又或者说,有什么是他能为闻澈做到,而闻澈自己or他身边的人做不到的呢?

答案总是否定的,他当时才十二岁,又是刚刚才从政治犯的身份被赦免,无权无势,无亲无友,他是那么的弱小又一无是处,闻澈根本不需要他做任何事。可是……他迫切的想为闻澈做些什么,他需要闻澈需要他。

但是他想又能怎么样呢?

还是那句话,他弱小如蝼蚁,谁又会在乎蝼蚁是怎么想的呢?长大后顾准对权利和力量的病态追求,就是在这个时候埋下的隐患。

而年少的顾准,只能一直隐忍着对闻澈的渴望,直到加布里埃带着闻澈搬去了离宫。

那个时候,闻澈一直很努力的在人前——特别是他母后眼前——表现的和过去没什么两样,想让大家不要担心他,他总说,不就是被一个渣爹厌弃了嘛,他一点都不难过。但是,闻澈那个时候才不到五岁,被自己的生父像是看垃圾一样的看待,他又怎么可能不难过?

哪怕闻澈理智上很清楚,为了一个渣爹伤心根本不值得,但感情上他也还是控制不住。

所以,顾准很快就发现,闻澈会半夜一个人躲在帷帐下的被子里哭,无声无息的流眼泪,连一点响动都不敢弄出的那种,因为他生怕他母后发现之后更加自责。

顾准看着闻澈哭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揪起来了,他一点都不想让闻澈那么难过。

但是,十二岁的顾准真的是很不善言辞的,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闻澈,到最后,他也只能大着胆上次,在说了一句“冒犯了”之后,小心翼翼的拥抱住了他心中再高贵不过的小王子,学着他生母在世时安慰他的样子,笨拙又温柔的拍了拍闻澈的肩,一遍又一遍的轻声耳语:“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也不知道是闻澈为了摆脱那种偷哭被发现的尴尬局面,还是顾准的安慰真的起了效果,很快,闻澈就睡了过去。

此后,闻澈和顾准之间就像是开启了什么奇怪的相处模式。

顾准就这样陪伴了闻澈很多个夜晚。

其实,闻澈也不是天天哭的,但反正每次他哭的时候,顾准都会神奇的发现他,无论他是藏在被子里,还是床底下,又或者是盥洗室里。

次数多了,两人除了顾准的安慰以外,也就自然而然的多了一些其他方面的交流。

闻澈开始吐槽他的父皇有多渣。顾准则总会说,我爹更渣。他们还就到底谁的爹更渣这个问题,还小范围的争执了一番。

最后,以闻澈对顾准说“你赢了”而告终。

顾准有些茫然的回答:“赢了好像也什么值得高兴的。”因为他们之间根本没有赢家,儿控爹的爱总是相同的,渣爹的渣却总是各有各的特色。

闻澈说:“我的母后告诉我,当我跌倒摔伤时,如果已经没有人会再心疼、会再不顾一切的飞扑上前来想要扶起我,那我就必须学会自己优雅的站起来,像青松一般笔直,宁折不弯。我以后要走的路还有很多,最起码可以做到让自己看上去很强大,不会被任何东西打败。”

但是,佯装自己很强大真的很难,也很痛苦。

所以顾准告诉闻澈,哪怕你暂时无法真的做到也没有关系,因为白天的嫡子澈已经做的很好了,最起码在他眼中,白天的闻澈已经帅呆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顾准坐起身,语气激动,手舞足蹈的描述着他眼里的闻澈,是那么的强大,又那么的仁慈高贵,是他见过的最好、最好的人。

说到最激动的部分,顾准甚至不小心后仰的过了头,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