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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一品/天师上位记(689)

作者: 漫漫步归 阅读记录

“别别别!”那人尖叫了起来,“我……我好似听他们说过要带着薛行书去南边找什么东西?”

卫瑶卿眼神晃了晃,手里的刀面微微用力:“哪个南边?”

“好像……好像是去济南府!”那人有些不确定道,“应该是吧,他们说要找找张家的秘密……”

张家……的秘密么?卫瑶卿眉头微微蹙起,还有什么秘密?跟长生有关?她觉得可笑,张家的一切禁制对她来说从来不是禁制,她太清楚张家的辛密,所以才会知道张家根本没有关于长生的秘密。

瞥了眼那个人,卫瑶卿忽然放开了他,而后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扔了过去。

“这……这是什么?”

“是晚上才出城的匈奴质子的贴身之物,待到早上开城门之后,你们拿着这块玉佩自然能离开。”卫瑶卿道,“出了城,把这块玉佩还给那个质子。他们去往匈奴,人又多,走的不快,应当很快便能追上他们。当然你不还也行,我会将此事告诉那位左贤王……”在城门口碰到智牙师那一通寒暄时,她心情不大好,便顺便带了些东西回来,眼下正好还回去。

“还!我们还!”那人也顾不得摸脖子上的血口了,拿着玉佩兴奋的浑身发抖。

“那些护卫还未回来,要走就趁现在走。”卫瑶卿道,“再磨蹭磨蹭就来不及了。”

“走!走!这就走!”那人不住点头,这一刻简直欣喜若狂,他们不敢走不敢出来便是怕郭太师的护卫在外头埋伏,实力不济便胆小。眼下她能进来,想必外头是当真没有护卫的,不趁着这时候走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卫瑶卿转身离开,在踏出灶王庙的那一刻却又突然回头道:“刘道婆会被抓是因为有人匿名递了封信到太师府说看到她私藏逃犯,你们这是得罪谁了?”

说罢,也不等他们回话,便走了。

得罪谁了?能得罪谁了?那人摸着脖子上的血口气的咬牙切齿直骂娘,这灶王庙里的几个婆娘早被他们捆起来了,还能有分身术通风报信不成?除却那几位带走薛行书那老头子的还有谁?本就是为了钱财权势聚到一起的讲个屁的情义!要不是他们这些人,薛行书早死了,也活不到现在。他倒是心心念念的替他们瞒着,熟料他们倒好,一封告密信险些让他们命送于此!

济南府是吧!很好,谁又去不得济南府了?

……

……

走出巷子口的卫瑶卿舒了口气:原本就是无利不起早之徒,看他们毫不手软抛开薛行书便知道了。有道是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送几个小人给薛行书他们,想来会让他们头疼一段时日了。

第856章 起火

刘道婆梳理着手上的拂尘瞥了眼对面两个看着她的婆子,她被请来已有好几日了,也不知道庙里头怎么样了?越想越是担忧:那三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这一次她将事情告诉了郭太师,也不知道抓到没有,若是没抓到……刘道婆手下一用力,拽下一把拂尘穗来,若是没抓到便遭了。

正想着话,便见管事从外头进来,对那两个看管婆子道“你们下去吧!”,而后看向刘道婆,道,“刘道婆,请随我来。”

刘道婆心中惊疑不定,却面上神情不显的站了起来,朝管事施了一礼,跟了上去。

管事笑了笑,转身在前头带路,这一次是去见郭太师的。

进来的时候,屋内已有不少人了,几个身着甲胄官兵模样的人就在那里。

郭太师坐在床上,脸色有些难看,见她进来之后,当下便看了眼一旁的官兵,示意他们开口说话。

那官兵应声之后便说了起来。

“刘道婆,前几日,我等未在灶王庙里头发现那些人的踪影。”

“今日进去时,却见你原先庙里的几个道婆被人捆起来,已经数日未食。”

“那几个人不知去向。”

“在灶王庙石像下还发现了一间密室。”

“我等推测,那几个人这几日应当是藏匿在那间密室之中的。”

“对此,你有何看法?”

……

刘道婆越听脸色越是难看,尤其最后,那官兵的一句问话更是让她脚下一软,险些摔了下去,此时忙道:“太师,庙里有密室之事,我完全不知。”

她解释的同时却也松了口气,还好当时郭太师将她扣押住,她便交待了。如郭太师这样的权贵不会无故抓她这样一个道婆子,思来想去,除了那几个亡命之徒外,便没有别的缘故了。虽是因为密室才未找到人,说起来,也是这群官兵不行,她说人在灶王庙里可说的一点都没错。

官兵闻言也知自己理亏看向郭太师,眼里带着几分询问之意。

郭太师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叹道:“刘道婆,你便回去吧,往后再遇上这等恶人威胁之事记得及时告知衙门。”

刘道婆连声称是,而后退了出去。

官兵见刘道婆离开了,才再次开口问郭太师:“太师,要不要属下去结果了这个神棍,说不准她便是知晓了那个密室……”

“不必了,她是真不知晓那个密室。”郭太师摇头,似乎有些累了,头靠在床头道,“若是知情不报当时便不会告诉我等那三个人确实是在灶王庙中,从告知老夫那一刻起,便已得罪狠了凶徒,没得再帮忙藏匿的道理。这刘道婆能在后宅转那么多年而直到此时都干干净净的,常在河边走,却能不湿鞋,可见是个聪明人,她不会做这种蠢事。”

官兵失望道:“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又断了,刺杀先帝的那群凶徒便要放任他们逍遥法外不成?”

“放,是不能放的,但这些人此时未必还在城中了。”郭太师说着咳了两声,又道,“陛下初初登基,事物繁多,这些事便暂且压后吧!”

官兵道了一声是,见郭太师脸色不大好看,忙跟同旁人一道退了下去,太师是累出来的毛病,还是需要休息啊!

……

……

智牙师低头看着手里的玉佩,直到此时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伸手摸了摸袖子,确认空无一物,自己的玉佩确实是眼前这块,沉默了半晌之后,默默地寻了个钱袋将玉佩藏了起来,贴身放着。

东西被偷了都不知道,若不是这几个人将这玉佩送了过来,他此时还蒙在鼓里,真是怪丢脸的。看了眼那几个默默站着不动,似乎等着讨赏的人,智牙师想了想,道:“来人,把这三个人各打十棍扔出去!”

真是没眼色的东西,还想讨赏?讨罚差不多!

智牙师转过头去,一夹马肚,继续前行。

……

……

张解坐在学堂中,有些心不在焉,今天这是一场大课,济南府学里的学生几乎都在这里了,为的就是听前头那位黄石先生的授课。

见过那位黄石先生私下里的模样,再看他坐在那里夸夸其谈的样子总觉得违和,张解总觉得黄石先生仿佛带了个面具一般。

大抵又是讲到精彩处,周围惊呼声一片,他看了眼身边的同学,见他们如痴如醉的模样,便也挤出个如痴如醉的模样。

这世上几乎人人都有面具,也不缺他这一顶了,他心道。

周围学生鼓掌,他也跟着鼓掌,虽然根本没在听那位黄石先生说了什么。待到掌声稀稀拉拉渐归平寂之后,黄石先生笑着再次开口了:“方才讲到《春秋》,再来说这……”

话未说完,便听到一声惊呼,见有个不大的学生拍桌而起,指向他身后的方向惊道:“起火了!”

黄石先生抽了抽嘴角,起火有人坐不住是正常的,拍桌而起也是正常的,但为什么偏偏拍桌而起的是那个张解。原本想训斥几声,说什么“坐怀不乱”,呸,不,是“临危不乱”的话,眼下训斥的话到嘴边又溜了回去。

黄石先生起身,看向起火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