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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一品/天师上位记(279)

作者: 漫漫步归 阅读记录

王会仙放下碗筷:“大白天的,又出什么事了?”

长安城从来不缺新鲜事,今儿这个大员的老婆爬墙了,明儿那个谁家的小姑子改嫁了,比比皆是,早就见怪不怪了。吵吵嚷嚷的不怪他们,大白天跑会仙阁附近来闹就不够意思了。这黄天道这块地方的地价本就寸土寸金,对面就是百胜楼,一共隔着一条大街,要是有人在这边一闹事,她会仙阁和百胜楼还怎么做生意啊,这损失可不是一般人担得起的。

阿丑走的比她快,已经到了窗边,探出头去。

但见不远处一间铺子前围了不少人,还有不少闲的发慌的人凑过去看热闹的。看热闹的人自然少不得经过她会仙阁的门前,于是就吵闹起来了。

青楼女子本就日夜颠倒,眼下还有不少人在补觉,被吵的纷纷打开窗户向下望去,其中少不了抱怨声。

“怎么回事啊?”

“晚上还有生意呢!”

“我好几日没好好睡觉了。”

……

王会仙抓起桌上的团扇,扯了一嗓子:“别看了别看了,回屋睡去,我出去看看。”

阿丑抓了一只苹果跟了上去。

出门就向着人群的方向走去。

还未挤入人群,从众人口中便已听清了个七七八八了。

原来,这酒铺子好端端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屋顶塌了一块下来,砸的酒淌了一地,酒铺的伙计、掌柜和几个来打酒的客人都在里面,眼下还没有人回应,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怎么回事啊?”

“听说是突然间砸下来的。”

“这老黄家的酒铺年年翻修啊,瞧着也没什么问题,怎么好端端的塌了呢!”

“不知道。”

不知是谁去叫了五成兵马司的人,林立阳带着几个小吏过来的时候,人群非但没有散去,反而还有愈来愈多的迹象。

“干什么干什么?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林立阳指了指被这人群逼停的马车,“还让不让人赶路了?”

“都给我散开散开,这有什么好看的……”

话到一半突然噤了声,好似什么东西与自己擦身而过,他本能的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而后林立阳只觉的身后热浪瞬间涌来。

回头,火光冲天!

林立阳脸色骤变:“都给老子散开!”

这句话不用他说,围观的百姓已经散开了,看热闹可以,但被波及到就不喜欢了。

“快救火!”这若烧起来就不止是里头的人的问题了,两边多少商铺都要化为灰烬。

林立阳站在原地,双手双脚发凉,他清楚的看到火光中那支之前他未来得及抓住的羽箭,箭镞带火而来,先是满地的酒水,而后是火,这是早有预谋的。

“也不知道这老板惹了什么人了?”林立阳嘀咕了几句,抬头,除却看热闹的人,哪还能找到方才射箭的人?或许就在人群中,也或许早就走了。这如何去寻?

当淅淅沥沥的雨打在脸上时,林立阳才惊觉抬头:下雨了?今年开春的第一场雨来的这般突然,当小吏提着大桶大桶的水过来时,火势已经灭了一大半了。

而酒铺里的人也所幸没有什么大碍。

“这就是命啊,命好啊,眼看火势将起,人财都要烧没了,这一场雨来的如此突然!”

“可见平日里做些好事还是要的。”

“老板,你当真没什么事吧!”

“手蹭破了皮,没事。”

……

热闹看罢,围观百姓也渐渐散去了,林立阳站在原地忽地深吸了一口气。早有预谋的火,莫名其妙的雨,还有店里客人中那个煞星,好像叫卫瑶卿?果然每回看到她都没什么好事。所幸没出什么事,自然也不好扣留住人,客人都走了,老板也去找人来修补屋顶了。

没事就好,皆大欢喜。林立阳抬头,这场雨来得快,停的也快,火被灭之后没多久就停了。真是一切都如此的莫名其妙啊!反正,他是看不懂了,做好眼前的事就够了。

离开酒铺的少女也渐渐慢下了脚步,果然啊,风声还是传出去了吧!

自她从宫门中出来的那一刻起,就被人盯上了。

第345章 解禁

莫名其妙的火,突如其来的雨,不过是众目睽睽之下,无人发觉的一场阴阳术的较量罢了。

有东浅公子在,这个消息会传出去并不奇怪,也不用传的人尽皆知,只要让江湖中的阴阳术士得知就够了。在阴阳术士中,张家与张家传承的秘术无疑是极其惹眼的,但当年无人敢动她便是因为张家还在,惹一个人不怕,可怕的是惹上这一族,权势、实力皆是她的后盾,自然无人敢惹。但眼下么?自然没有这样的顾虑了,这里的消息传出去,若一开始只是试探的话,后头就很难说了。

呵……少女目光转冷,悠悠的向家里走去。

外头的事,家里人并不知晓。得知她回来了,枣糕连忙跑了过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枣糕:“给厨房送去,多加几个菜,我去传旨。”

传旨?传什么旨?枣糕还在发愣间,她早已经走远了。

……

……

官兵来势汹汹踢开了大门,高门之上“程府”的匾额因着这一脚不由晃了晃。

这可是当朝程相爷的府邸啊,有经过的路人看到官兵来势汹汹而来,不由停下了脚步,看的一愣一愣的: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相府动手?

为首一脚踢开相府大门的侍卫统领抽出腰间的佩刀,刀刃在阳光下发出森森的寒光。

“抄家吧!”

抄……抄家?

随着这一声,在路人的惊异、探子的奔走与程府众人的哭喊声中,一个左相倒台了。倒了一个左相,必然会牵连党羽,几乎可以预见的,程厉胜一党也会随着这一声“抄家“接二连三的拔去。

长安城,又有些日子要不消停了。

这时有人想起了什么,偷偷出声询问:“话说,这程相爷呢?怎么也没看到人呢?”

他自以为低声,却不料站在一旁的侍卫统领却耳清目明,已经听到了。

“程相爷逼宫谋反,已被伏诛了!”侍卫统领一声轻哧,“尔等不要妄议!”

死了啊!那就是连起复的希望都没有了。程家,是彻底的完了啊!

……

何太平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听到脚步声传来,连忙顾不上继续扒拉,就放下碗筷,匆匆走了出去:“牛仵作,怎么样?你同大理寺还有刑部的那几个仵作验尸结果如何?”

那其貌不扬的老仵作摇了摇头:“吓死的,不会有错了。表面连丁点伤痕都没有。”

“听说原本是要让相爷走个体面,不杀头了,白绫、匕首、鸩酒任选其一的。”老仵作叹道,“哪知道相爷惊惧之下竟吓死了。”

本来就是要死的,怎么死的当然无所谓了。但这案子牵扯到了逼宫一说,自然就不能随意了之了。所以如何死还是要仵作来个定论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程厉胜这种人吓死?何太平诧异至极,程厉胜手上沾的血可不少,要让他吓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听说死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惨叫,把里头宣旨的大人吓的不轻,以至于抄家都是让刑部的人来的。”牛仵作叹道,“对了,宣旨的大人就是那位卫监正。”

熟人啊!何太平眼皮跳了跳,想到最近莫名其妙的事情,老师似乎还有事情瞒着大家。

牛仵作说罢,正要退下,想了想,又道:“对了,大人。我等验出结果来之后,崔司空、王司徒和谢太尉都来问过程相爷的死因,想来不少人对程相爷的死都很是关注。”

何太平眼神闪了闪,而后干笑道:“到底是我大楚左相嘛,自然是要问的。”

只是吓死的这死因委实有些意外了。

这几日长安城里有的忙了,接下来必会有程厉胜核心党羽被牵连抄家。只是不知道这新上任的左相会花落何家。老师与程厉胜做了多年的政敌,自然知晓这左右相的平衡之道。没有程厉胜就会有王厉胜,李厉胜,所以程厉胜死了,对于乔相一党来说并不见得是件好事。新上任的左相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还不知道,若是个比程厉胜还厉害的狠角色呢?所以乔相一党,并不见得有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