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着性子又等了二十来分钟,就在她准备摸出手机打电话时,她那张副卡上,先来了一组陌生的号码。
没有任何迟疑的接起,她的直觉已经告诉了她来电话的人是谁。
“喂?”
“你不要开口,听我说,我已经过不去了。”
对方停顿了一下:“因为,你的儿子,已经挖好了坑再等着我跳。”
一句低沉的话语,在徐千娴心中惊起千层波浪,她心跳几乎要骤停了。
那是什么意思,她的儿子……
惊慌的往窗外睨了一眼,她极力保持着淡定,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抖,她想问南齐就在外面吗?可却不能问,因为他说了,不要开口说话。
对方挂了电话,徐千娴跌跌撞撞的去了洗手间,门一关上,她便手足无措的大口呼吸,整个人陷入了一片混乱。
南齐知道了吗?
南齐已经全都知道了吗?
怎么办? 该怎么办?
他就在外面……
徐千娴望了一眼镜中脸色惨白的自己,作个深呼吸,不行,她不可以如此慌乱,倘若南齐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却先乱了阵脚,岂不得不偿失。
她渐渐冷静下来,毫不犹豫的扣出手机内的副卡,扔进马桶里,哗啦一声开了水将卡冲的无影无踪。
做完这个细节,她顺了顺耳边有些凌乱的头发,故作镇定的走了出去。
到了位置上,依旧保持着若无其事,拎起自己的挎包,到柜台买了单,哪知刚一只脚迈出茶馆的大门,就被儿子出其不易的拦了个当头。
虽然徐千娴已经得到了消息,但这么被儿子真的拦住,她还是心理建设崩盘。
“南、南齐,你怎么来了?”
贺南齐冷漠的望着母亲,目光如炬的质问:“这么大晚上的,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徐千娴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他会这样问,就说明只是怀疑并无实质证据了。
面色颇不自然的解释:“我跟个朋友约在这里喝茶……”
说完这句极度令人心虚的话,她抬眸偷偷瞥了眼儿子:“怎么,妈跟人喝个茶,你也要管么?”
“什么人?人在哪里?”
徐千娴心脏紧绷:“她有事,暂时来不了,我就不等她了。”
“她,是男人,还是女人?”
“当然是女人……”
“为何选在如此偏僻的地方,贺夫人是喝不起高档的茶楼吗?”
面对儿子的咄咄逼人,徐千娴越来越扛不住。
“千娴……”
就在她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时,一名打扮的也颇为讲究的贵妇突然远远地朝她招手:“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
徐千娴愣是没反应过来,但那妇人已经到了她面前,一把挽起她的胳膊:“这位是南齐?总是听你说起他,还从来没见过。”
贺南齐莫测的望着二人。
徐千娴拼命的安抚自己,冷静,淡定,冷静,淡定。
朝儿子粲然一笑:“这位就是我朋友,不是我们喝不起高档茶楼,而是她只对这里的茶有兴趣。”
那妇人附和:“是啊。”回头瞄了一眼,笑道:“这茶楼虽是不起眼,但口感好,我只喝得惯他们家的茶。”
“南齐,那没什么事我们先上去了啊。”
徐千娴缓缓的转过身,与妇人肩并肩进到了茶楼内。
到了刚才的位置上,徐千娴从窗子上看到儿子坐进一辆车内扬长而去,她长长舒了口气,伪装的表情也一瞬间垮了下来,她色厉内荏的睨向对面和她年纪相仿的女人,一字一句问:“你,是谁?”
那妇人悠哉的喝一口茶,已不复刚才的热络,不咸不淡的回答:“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的是,有人给我安置了这一身行头,叫我过来冒充你的朋友就行了。”
韩千喜忙碌了一天,快要下班时,收到了周易发来的短信。
“晚上有空吗?”
“啥事?”
“请你听音乐会,日本有名的久石让大师。”
“那么高大上的东西,我听不了。”
“听不了就看,看他的表演,也是门艺术。”
“抱歉,日本人,我不看。”
“……”
“那你说,你想干嘛?”
连着发了两条:“我直接坦白,我想约你。”
韩千喜看着这信息不自觉的笑了下,邪恶的回了句:“我想看电影。”
“行,我来安排。”
“不,我来安排。”
“我怎么嗅到了一丝危险的信号?”
“你可以选择不去。”
“我不可能不去,你安排好了,通知我。”
韩千喜正要回好,他又来一句:“电影你安排了,晚饭可以我安排吗?”
“不好意思,我有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