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否认,但又觉得她说的好像不无道理。
看到她现在这样自力更生,他的确很不习惯。
他甚至有些怀念,她跟他借钱的那些废材的日子。
至少那时候是被需要的。
而现在这种不被需要的心情难免叫人失落。
“你准备把这里空着的厂房出售了?”
顾槿妍夹了一摄青菜,淡淡的恩了一声。
“有什么打算吗?”
“以后你就会知道。
她埋头吃了几口饭,又突然抬起头来警告:“你可别想着来充当买主,你要买的话,我是不可能会卖的。”
她间接的摆明要拒绝他的帮助。
“我不买,我买这厂房也没什么用,我想帮你的话,只会用在你看来简单粗暴的方式,直接给钱,当然,我知道你不会接受,所以就不提了。”
晚饭接近收尾的时候,贺南齐再度开口:“我没想到你今天对我态度这么友善。”
“你没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吗?”
他挑眉,表示不理解。
“我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对你,说明我已经放下了我们纠结的过去,做不成情人做朋友也挺好,我以后是要在晋城混的,多少还要仰仗贺总的关照,我不会傻到要跟你作对。”
顾槿妍讲的这些话,贺南齐就只听进去一句,做不成情人做朋友也挺好。
讲真,他有点扎心。
晚饭结束后,两人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卿卿我我,加上顾槿妍把话说的那么生疏客套,贺南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坐在沙发上,环顾了一圈她的两居室,没话找话说:“你这屋里还缺什么吗?我让纪官杰明天来替你添上。”
“谢谢贺总关怀,我什么都不缺。”
顾槿妍站在客厅中央,目光冷静的望着他。
气氛有些怪异。
她那模样,好像是在对他下逐客令。
“你这半年过得好吗?”
“挺好的。”
“去了哪里?”
“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人已经回到了晋城。”
似乎没什么话题再赖着不走,贺南齐从沙发上站起来:“那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慢走,不送。”
贺南齐刚迈出房门,屋里啪嗒一声陷入了黑暗。
他诧异的回过头:“怎么了?”
“好像停电了。”
贺南齐往外面一看:“到处都亮着,怎么就你这里停电了?”
“那应该是电路出问题了。”
这里已经大半年没人打理,线路出问题也是很正常,顾槿妍并没有像一些年轻的女孩子,一停电就吓得哇哇叫。
“我打电话叫人过来给你修。”
“算了,今晚先这样吧,明天我自己叫人过来。”
贺南齐站在黑暗里凝视她,虽然看不清她的轮廓:“你不害怕?”
“有什么可怕的?”
“你不是有幽暗恐惧症?”
顾槿妍沉默不语,她不会告诉他,其实她的幽暗恐惧症已经治好了。
得益于一个老人。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一想到老人,她的心就隐隐的作痛。
她拿手机亮光从厨房的柜子里翻出两根蜡烛,那还是当初秦九茴在时两人叫外卖假装吃烛光晚餐用的。
“有火吗?借一下。”
贺南齐重新回到屋内,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咔嚓一声,一串火苗窜出来。
屋里瞬间亮了,是一种晦暗的亮。
“好了,谢谢,你走吧。”
贺南齐立在原地没动,“要不要我留下来陪你?”
“不用。”
她回答的异常干脆。
再没有理由留下来,贺南齐将打火机塞回兜里,“晚上门锁好,有什么事不想给我打电话就打给纪官杰。”
说完,他背过身,身影隐没进了黑夜……
徐千娴晚上兴高采烈的来到乔希独居的别墅,乔希见到她自然十分欢喜。
“伯母,你来了,快请进。”
“知道我来找你干什么吗?”
“当然知道。”
乔希乐得合不拢嘴。
两个女人坐到沙发上,开始了一场精密的计划。
“我让人从海外采购过来的药已经到了。”
徐千娴拿出手机,翻出了一张照片给她看:“就是这个,名叫什么牵魂,这可是我费了好些功夫才弄到的,你可一定要把握好机会。”
要说弄点药当然不是难事,只是徐千娴想要的药是既能使人亢奋又不至于伤身的,毕竟是自己最宝贵的儿子,她可不允许药物的副作用对他的身体产生什么危害。
“伯母,这个药要怎么让南齐心甘情愿的服下去?”
“他要知道是那种药肯定不会心甘情愿的服了,不过你放心,这个伯母自有办法。”
徐千娴似想到什么:“对了,你那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