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越知道自己要做手术的事,家里人都跟他说,做完手术后他会更聪明。
可却没有人告诉他,做完手术后,他就会遗忘所有的人,包括顾槿妍,他的人生会变成一张白纸,一切从头再来。
“太好了,我们要结婚了,我们要结婚喽~~”
他内心无比雀跃,一把将槿妍抱起来,在院子里开心的转着圈。
这一幕正好被从外面回来的贺南齐看在眼里,望着弟弟脸上灿烂的笑容,他犀利的目光蒙上了一层深邃的沉重。
“二哥回来了。”
贺南齐的车子经过两人面前时,贺南越开心的招呼。
贺南齐冲弟弟点点头,又将视线移向顾槿妍,浓郁的情感,在两人眸中热烈交炽。
“我想带南越出去玩玩可以吗?”
她声线柔和的征询。
男人回以同样的温柔:“好。”
顾槿妍将贺南越带到了公园放风筝,她教会他后,就坐在草坪上,看着他握着风筝线欢快的奔跑。
心里想,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带他出来玩了。
这样美好的回忆,不久之后他就将会全部遗忘。
上午放风筝,下午带他去划船,一直玩到傍晚天快黑时,两人才回到贺家。
顾槿妍发现,每次她带贺南越出去玩,贺家人对她的态度都无敌好,这比她带多少礼物来都强。
也是,财大气粗的贺家缺什么?
她望着父母精心准备的礼物却被贺家人当成垃圾一样扔在角落里,心里满满的不爽。
晚上留在贺家吃晚饭时,她就不停的向对面的男人投去哀怨的眼神。
然后,表面上一本正经的吃饭,桌子下面一只脚却从拖鞋里抽出来,慢慢的抬高,抵到了对面男人的胯间。
意料之中的,埋头优雅用餐的男人眉头蹩了一下。
自从年前贺家二叔走了后,贺家的餐桌便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静。
某个邪恶的丫头没有因为这样沉静的气氛而有所顾忌,她若无其事的一边吃着饭一边在桌子下面肆意捣乱。
五只小脚丫像弹钢琴一样,活跃的跳动,一向沉稳自制的男人用力咳了两声。
“咳咳——”
“呛到了吗?喝水。”
坐在贺南齐旁边的贺佳音好心递了杯水给二弟。
贺南齐举起杯子,刚没喝一口,顾槿妍用脚趾头往他那上面用力一夹,虽然力道不是很重,可带来的震撼却不小,咳咳咳——
贺先生咳的更重了。
“怎么了这是?”
徐千娴疑惑的望着儿子,还心疼的伸手往他后背拍了拍。
整张餐桌上的人,谁都没有想到,餐桌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餐桌底下却暗潮涌动。
顾槿妍再撇一眼被扔在角落里的礼物,顿时心情就舒畅多了。
叫你们家人虐我家人……
那你就替你们家人受虐!
她变本加厉的在他身上撩拨点火,直捉弄的男人浮起一座小山丘。
贺南齐真的是烈火烧身,忍无可忍。
手臂慢慢垂下去,一把将那只肆无忌惮的脚踝给捏在了手心。
她这才终于老实了。
两人就保持着这个动作斗智斗勇,几分钟后,顾槿妍腿空麻了,只好认输,她试着收回去,男人却抓着不放。
好不容易挨到晚餐结束,她借着上楼给南越讲故事的空子,才解除了他对她的禁锢。
深夜,贺家人都睡着了,顾槿妍也正睡得香,突然一抹黑影向她压过来。
闻到熟悉的佛人柑的香味,她心就踏实了,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软香温玉的嘤咛一声:“就知道你会来。”
贺南齐一只大掌伸进被子里,“胆子越来越大,餐桌上那么多人,也敢调戏我?”
大掌游移:“还调戏的若无其事,若论演技,你可以拿奥斯卡。”
妍小姐餐桌上的风光瞬间荡然无存,压在被子下的身体惊蛰的缩了一下。
“南齐……我错了。”
“撩我的时候,有想过后果吗?”
手稍微一使力,她倒抽一口凉气,颤声警告,“这、这是你们家,你不能乱来……”
“是我们家,你就可以乱来了?”
“我就是闹着玩儿。”
“你闹着玩儿险些玩出人命。”
贺南齐一把掀开被子,抓住她的两只脚腕:“是哪个捣的乱?这只,还是这只?”
“你想干什么?”
“应该就是这只了。”
贺南齐对着那只将他折磨的差点爆炸的脚心从上挠到下,她本就是那种非常怕痒的体质,他又故意惩处,在床上挣扎了半天无果后,情急之下,她一把拽过他的手,将他的手指咬进了嘴里。
一场风卷残云的战斗开始了。
那场面,那过程,那痛苦到一定程度想叫又不能叫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