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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没有蛋靠谱(96)

谢苍坐直身,收起了一双大长腿,把衣摆往膝上一掀,托着下巴面无表情的看起戏来。

只听那清秀小奴拉着那男人柔声说道:“我的公子,您怎么好忤逆圣上,今日难得圣驾私服出巡,您纵是再不情愿,也该给圣上几分颜面,更何况……更何况……圣上那般的女子,世间能有几人能得呢?”他说话含羞带怯,粉桃般的俏丽小脸露出些许羞涩意味来。

男人却挽着紫薇花哀哀戚戚道:“最是无情帝王家,花奴你可知道,纵然贪得一时柔情,然而代价却是深宫高院,数之不尽的寂寞。为了等那样一个女人,将泪水藏在心中,涂脂抹粉,盛装打扮,从天明等至天黑,等来的是她宠幸他人的消息。花奴你说,莫非我萧晓云当不起一个一个值得我为我深情如一,愿意白头偕老的女人吗?”

谢苍搓了搓鸡皮疙瘩,由衷的想念起了萨缪尔的利索寡言。

但那厢还没说完,萧晓云从袖子中抽出一条丝帕来擦了擦泪水,又掩面痛泣道:“我若有多爱她,便有多恨她。有时我真恨自己为何看得这般通透,才不敢无怨无悔的放手一搏。”他哭了半晌,却晃了晃身子,眼看就要倒了,花奴急忙扶住,安慰的话说了一大通,主仆两人才相扶着离去了。

谢苍觉得自己可能是看到了一个男版的林黛玉,忍不住揉了揉被酸到了牙的脸。等人走远了,他麻利的从树上滑了下来,帅气的掸了掸身上这件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衣裳,顺便理了理头发,站在原地调出系统看了看,确定自己的造型完美无缺了,这才转身就走。

“这位小君请留步。”一个分外沉稳而儒雅的女音被身后响起,谢苍不确定她是不是在叫自己,但还是转过了头看了一下。

钟采秀?!

当然叫的人不是钟采秀,而是领头的一个女人,看起来起码一米八左右,英气逼人,眉宇间满是霸气,就谢苍光看表面来讲,他觉得可能这个女人跟叶惜辰都能叫板,说不准叶惜辰气势上还要输一截。

话扯远了,还是来说说钟采秀吧,她跟一个蓝袍女在领头女人身后一左一右的站着,看见谢苍就露出了两排大白牙傻笑着。

谢苍对钟采秀印象不错,姑娘虽然缺了点心眼,但胜在实诚,有点女汉子,但够爽快干脆,很得人喜欢,便对她微微抿着唇笑了笑,然后才对那领头女人问道:“是你在喊我?有什么事情吗?”

“是在下唐突,在下姓黄,单名一个宁字,安宁的宁。”领头女人微微笑了一下,看起来有些欣赏谢苍的态度,但她的目光过于有侵略性,上上下下打量谢苍的时候,几乎让谢苍有些发毛。好在这段打量并不算长,这个女人笑不露齿,与其说是端庄不如说是看起来很稳重,然后才道:“敢问这位小君,怎么称呼?”

谢苍愣了一会儿,刚想报出名字的时候,菊花提示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搭讪,再看看钟采秀脸都白了,不由失笑,淡淡道:“问路问人可,名字就不必了,你我萍水相逢,想必日后也绝不会再见。”

“这……”黄宁大概是没有被拒绝过,略微有些呆愣,她身后的人虽皆有愤愤不平之色,却并不敢说话,这倒让谢苍对黄宁刮目相看,御下之道学的不错嘛。不过黄宁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依旧成熟稳重的说道:“那么敢问凤坡怎么走。”

“不知道。”谢苍淡定的抛下一句,转身就要走时,黄宁身后那个蓝袍女人却又叫住了他。这让谢苍稍微有点不耐烦,他按了按眉毛,略显烦躁的问:“有话大可一次说完。”

蓝袍女走上前来,从怀里掏出了一样玉梳,似笑非笑的看着谢苍道:“这是小君上次丢失的玉梳,小可所拾已有数日,恐不得再见,如今终归还原主。还望小君收下。”

谢苍在烦不烦跟说人话之间犹豫了很久,然后看着钟采秀快要心脏病发作跟休克的惨白脸色,叹了口气,淡定的摇了摇头道:“多谢,不过这玉梳已坏,于废物无疑,我不需要,倒是劳烦您费心了,告辞!”说完话后谢苍就毫不犹豫的加快了脚步回家,生怕又被后头一句留步——因为他想起了刚开始来这世界A0A0的话。

妈蛋,今天又当了回淫娃荡妇,真是冤枉死哥了。

等谢苍离去后,黄宁才摇着扇子笑道:“有趣,当真是有趣,原来除了萧家儿郎,男子之中也有这般脱俗非凡的人物。”

左司马大人却愤愤不平道:“恐怕是个不守规矩的浪荡人吧,无礼不说,还这般抛头露面,虽有几分美色,却毫不自爱。”她家中向来最重规矩,后辈夫妻寻常的亲昵举动若是光天化日被她看见,也少不了一顿斥责与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