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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绑定错误(88)+番外

苏怀静拿着锅铲,看着易宣神态正常,又想了想方才易擎虚弱苍白的脸色,知道死限已经开始了,他沉吟了片刻,淡淡道:“进来盛饭吧,该吃午饭了。”他说得很自然平静,易宣虽然还在茫然,但并不违抗,乖乖跟了进去,打开锅盖盛了两碗饭。

菜不算丰盛,还有点微咸,但茭白汤又太淡了些,好在够鲜,也不会难以入口。

易宣吃饭的时候手都有些发抖,不太相信自己吃得是苏怀静做的饭,一顿饭吃得小心翼翼的,不停打量着对面的神色。苏怀静吃完了饭,把碗筷收拾了下,易宣还没吃好,就急急忙忙搁下了,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

“吃完去把碗洗了。”苏怀静淡淡道,“还有你的那盆花,记得该浇水了。”

易宣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

然而不知为何,他极自然的融入了这种生活,易宣坐在原位吃完了所有饭菜,直到把肚皮撑得滚圆,然后将所有碗筷都收拾好了,到厨房里去刷洗干净放进了柜子里,四处找了找水壶,看到了窗边的那盆花。

雨帘滴滴答答的落着,有些闷,苏怀静搬了躺椅出来,拿着一把大蒲扇轻轻扇风,他养成了午睡的习惯,躺椅慢慢摇动着,雨声渐渐远去,苏怀静沉入了睡眠当中。

易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他,最后犹豫的搬了张板凳过来坐下,捧着脸凝视苏怀静的睡脸,有些想神游,又不太舍得。看了大概小半个时辰,他才站起来把整个屋子都逛了一片,发觉只是处极普通平常的民舍,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大概就只是离群索居,前不着城,后不着村,孤零零的。

屋里还有几盆花,都快死了,易宣就处理了一下,也不知道能不能好。

过没几天,苏怀静按习惯去拔花的时候,惊奇的发现易宣居然把它们伺候活了,虽然还没到亭亭玉立那种程度,但总算有了点精神。

易擎,你真是做人失败啊。

苏怀静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易宣这些日子问了好些问题,苏怀静神态冷冷清清的,有问必答,但说的却都不多,或者不够清楚。他问多了,也就没了胆气,索性不去纠结自己为什么在这个地方,山间生活虽然寡淡无味,但是有苏师兄作陪,他隐隐约约的其实也并不是很抗拒。

跟苏怀静和易擎做好的约定不同,易宣每日修炼心法,晨起练剑,生活规律的不行,跟易擎那种早睡晚起的咸鱼懒虫完全不同。

苏怀静眯着眼睛看易宣在屋外练剑,花到底是被养活了,含苞待放,易宣也跑去移植了几株来,满院子长得都是,后来又下了几场雨,雨露落在青翠的叶子上,阳光一出,就显得格外刺眼明亮。

“你过来。”苏怀静淡淡道。

易宣正好收势,舞了个极英俊潇洒的剑花,年轻人眉眼生动,连额上的薄汗好似都透出勃勃的生机来。他乖乖走过来,不知道苏怀静要做什么,也许是那颗过分年轻的心抱着纯粹的爱慕之心,因而毫无半分迟疑。

苏怀静从放着一堆杂物的篮子里翻找出针线,将搁腿的凳子让给了易宣坐,舌尖唾湿了线,轻轻松松的穿针引线,就捏着易宣破开的袖子微微矮下了头。

青年好似很紧张,瞬间整个人都绷紧了,脖颈露出的肌肤渗出汗来,不断的吞咽着口水,血液活像在那皮肉下疯狂的涌动着,整张脸红到了耳尖,仿佛能滴下血来。

粗活细活其实苏怀静都做不大来,只能说勉强做一做,他跟缝麻袋似的给易宣的袖子缝上了破口,线脚乱糟糟的,有长有短,他看了看,脸皮倒厚,半点不好意思也没有,极平淡的将线头剪了,非常镇定的说道:“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一样。”

小剪刀跟针线都被放进了篮子里,苏怀静当没有看见易宣腼腆的傻笑,自顾自进屋去了。

晚上的时候,吃完饭去休息的易宣又变成了易擎,这个疯疯癫癫的男人已有了病容,他把自己打理了下,露出有点尴尬又有些虚弱的笑容来,他说:“苏师兄见笑了。”对他而言,这个模样大约是有些难堪的。

苏怀静装没有听懂,淡淡道:“总不能见哭。”

易擎就笑了起来,他走过来躺在了苏怀静惯常倒着的那张躺椅上,手指抚弄了会儿花草,语气里带了一种别样的愉悦:“我还以为会有三年的时间,没想到半年都不到。”

“别乱动,等会又死了。”苏怀静瞥了他一眼,翻过一页书,喝了口茶道。

易擎有点生气,可是又不好发作,就撅了撅嘴,把手从花草上给放了下来,他靠在躺椅的软枕上,伸长了脖子转过去看苏怀静,忽然道:“我的衣冠冢,一定要立得又漂亮,又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