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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嫁/别拿爱情说事儿(70)+番外

佟瑞安看着她,你疯了,神经病。下一秒却又抱住她,苏沫,你听我说,我会和她断,但是你要给我时间,我会好好解决这件事,我们有孩子,我不会不要孩子。

她给了他时间,他用那些时间不回家。忽然有一天那女人打电话过来,说,我怀孕了,他人一直在我这儿,你别再缠着他了。

苏沫握着话筒,气得浑身发抖,大热天打着寒战,一句话也说不出。她去找佟瑞安的父母,婆婆说,这事我们会批评他,你别和他吵,你越闹会把他推得越远。

她哭泣着,抱着孩子“扑通”一下跪在他们跟前,使两位老人吓了一跳。

苏沫独自躺在床上,睁着眼听着黑暗里的天花板,她想起那天的事,突然坐起身来,扬手就扇了自己一巴掌,脸颊顿时火辣辣的痛。

她发着呆,又不知过了多久,利落的下床,打开电脑。

她进了那个女人博客空间,以前是匿名进去,现在也不管这些了。

她一页页的翻看那个女人的博文,看她写欧洲各国的游记以及扫货经历,她的书评影评,她的服饰搭配,她的名牌鞋包,她发现的一切美好的昂贵的或者不昂贵的带有异国情调的小物品的描述和照片。她的文字干净,见解高深,看不出一丝炫耀的意味。人们纷纷留言,说她是德才兼备的优秀女人。那些留言除了恭维就是艳羡,独有一人写的除外,那是个男人的口吻,有调侃有欣赏也有暧昧温情,语句绵长,文笔不凡。

苏沫的心迎接着一拨又一拨的凌迟之苦,她知道那人是谁。他不曾为她写过只言片语,却曾搂着她笑:我只会写程序,你让我写酸掉牙的情书,无异于让我受酷刑。我对你的感情,不屑于用庸俗的文字来玷污。

他们当时年轻得很,除了爱情和学业,几乎一无所知。

苏沫看着照片,白衣长裙的女人站在希腊的爱琴海海边,飘飘若仙。

苏沫闻道自己头发上的油烟味,孩子吐出的奶水味道,还有被人抛弃和嘲笑的女人特有的濒临衰老的气息。

 34不拿爱情说事儿(一)

涂苒在水槽边洗衣服,是件丝绵暗花连衣短裙。裙摆上沾着粉白相间的冰淇淋污渍,想是那天黑灯瞎火的时候不小心黏上的。她很喜欢这条裙子,秋冬时分买的某打折品牌,折后也要三百多了,她的夏装能达到这个价位的很少。她的皮肤不算白皙,浅咖的主色调正好能提亮肤色,小旗袍的掐腰样式又突显窈窕身段,女人味十足。她那天第一次穿上身。

弯腰捣鼓了半天,弄脏的地方仍是有隐隐的油迹,别在耳后的发丝一撮撮散落下来,她抬眼看着那些发端,又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未上妆,头发随便揪着,脸色些微泛黄,比以往看起来疲塌。不知怎的,她就想到了苏沫。

她和苏沫在大学里结为好友,多少有些人以群分的意思,两人都不是多爱引人注目的个性,于是闷声闷气的凑到了一块。苏沫没变,还是以前的性子,就像她年少时的一面镜子。涂苒不愿在那面镜子里看见自己的影子,平心而论,她觉得苏沫混得有些儿惨,或者说她的精神近况让人觉得颇为糟糕,没钱的人那么多,也有人成天傻乎乎的活得乐呵,并不见得多糟糕。可是没钱的有着嗷嗷待哺大的幼儿的妇女,在不得不离婚时却没有独自面对未来的底气,这便是件糟糕的事了。

一对夫妻,有多年的感情基础和相互磨合的经验,尚且熬不过初为人父人母的磨合阶段,更何况缺乏感情基础,只靠性和单方面妥协来维系共同生活的两个男女。

自从和陆程禹结婚,就物质方面而言,她的确过得宽松不少,但是这种感觉渐渐向着依赖的性质发展,这种依赖使她越来越觉得心慌,越发佩服自己当初赌博的勇气,然而羞耻的体验,对她来说只一次就远远足够。

如果有些错误注定无法挽回,当事情发生时,她至少要有转身离开的底气。

涂苒匆忙拧干衣物,将它搭在挂毛巾的拉杆上,进房间里打了个电话。

她打电话给李图。

李图说,正好,我就在同济医院旁边的酒吧,离你们家也不远,你过来吧。

她问,你跑那边去做什么?

李图说,我才找医院的人谈了点事情。

涂苒没说自己最近住回了娘家,李图在今后也许会是自己的老板,她稍微收拾一下,出门打车,过江。

这次的谈话地点比上次要安静亮堂得多,涂苒到的时候,李图正一人靠在吧台前自斟自饮。

李图看着她进门,在自己跟前坐下,他笑了笑,开口:“我突然觉得应该告诉你,夜晚是女人最好的妆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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